祁天川他们把我带到酆都最高的一幢建筑上,从这里我才看到原来整个酆都城其实有点像是一个看守所,整个城市是规整的四方形,每个角上都有一个高塔,加上我们所在的是五个,构成一个阵法将酆都城笼罩。

看着忽明忽暗的阵法,阎王解释道,“这个阵法其实就是用来压制恶的,再加上整座酆都城的力量。如今这个阵法被恶的能力不断侵蚀着,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一旦这里崩溃其余三个地方就会完全失去效果,人间地府都会大乱。”

这种高深的阵法我不是很懂,“所以我能干啥啊。”

阎王指着身后的一个铜制八卦,说道,“大阵一共分为五部分,每个高塔是一部分,这个阵盘是每部分的核心,如今阵盘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我们要做到就是重新为其输入灵力。”

“你说我们?”我看着这历史悠久的八卦,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个铜制八卦看起来就历史悠久,能够维持这个阵法镇压恶这么多年需要的力量肯定不少,就我这点可怜的灵力,恐怕都不够他塞牙缝吧。”

“你本身的灵力自然不够,我们也没指望,我们需要的是你的天人命格。”

不知什么时候王狰也来了。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既然这三个老家伙说可以,那应该没问题,祁天川又让我唤出应龙,这样一来加上他们三个正好五个人。

东边青龙位属木,主生生不息,由阎王去,毕竟地府轮回转世也有生生不息的意味;王狰是神兽,杀伐气息重,去了西边的白虎位;应龙属水,自然是去北边的玄武位;祁天川是人族,所修乃依靠五行,去哪里都可以,最后顶上南方的朱雀位;我则居中。

阵法的光芒越来越弱,事不宜迟,我们五个同时念响咒文,将灵力送向阵盘。

其他人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是在咒文念完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被抽空,差点瘫倒在地的时候又感觉从四方源源不断有灵力流回来,这是大阵建立起联系的表现。

我抬头往空中看去,阵法的光芒在缓慢的增加,恶的力量似乎也感觉到危机,黑色也深了许多,原本散在四面八方的能力汇聚到一起形成一杆长枪,不断试图刺破阵法。

长枪每次刺向阵法都会产生裂缝,随即又被修补好,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不断僵持着。

忽然——

“休想阻止我!”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不断回响,恶居然有了自主意识!

整个酆都城的地面都开始不断往外冒着黑气,唯一庆幸的就是酆都城中的居民早已经被疏散,不然此时我们就要腹背受敌了。

恶的力量形成的长枪越来越大,阵盘上流回来的灵力也开始断断续续,眼看联系就要中断,我脑中闪过《三生镜》中的那段小字,不论是否管用,都死马当活马医吧。

右手被牢牢吸在阵盘上,看看四周也没有锋利的东西,还好左手上被僵鬼砍出来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我用嘴把绷带拆开,将渗着血的伤口沾到阵盘上。

青铜的阵盘瞬间变成金色,一阵龙吟虎啸后四面的高塔上出现神兽的虚影,青龙龙身一摆和长枪缠斗起来,其余三只神兽则一头扎进地底。

阵盘源源不断吸收着我的血液,原本静止的八卦开始疯狂的转动,直到上面的所有沟壑都被我的血填满才停下。

因为失血过多我有些头晕,想着剩下的半根人参大概也能派上用场了。

轰隆隆~

酆都城底下传来闷雷一般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不甘的声音,“只要人族不灭,你们就灭不了我,我还会回来的!”

声音在酆都城中不断飘荡,长枪的威势却越来越弱,最终被青龙一爪子抓碎。

所有黑色光芒倒流回酆都城底下,阵法又恢复之前的光芒,柔和的金光洒向四周,将被恶污染的地府净化干净,我的手也被阵盘弹开。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一丝淡淡的黑气在阵法净化之前飘向地府深处,间接导致了之后另一场让整个地府动荡的事件。

阎王殿中。

愁眉不展多日的阎王终于又恢复之前那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消耗的灵力让他的脸色苍白,更是平添几分帅气,祁天川和王狰也是一副萎靡的样子,我不用说肯定也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美食,既有人间的也有各种灵物制成的,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大补,阎王也算有良心,他笑嘻嘻端着酒杯,说道,“此次地府遭难多谢诸位援助,本王在此谢过。”说完一饮而尽。

祁天川本就好酒,这次阎王拿出来的可是比桃花醉更好的酒,他跟阎王关系好早就按捺不住,一杯接一杯,我和王狰则拘谨些。

恶的事总算解决,经过这些事以后我对于修道者的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天人命格虽然有震慑万鬼的能力,但是地府面对的并非只有恶鬼。

祁天川和王狰都是酒罐子,和阎王怎么喝都不会醉,我二两下肚以后看人就迷迷糊糊了,怎么回到中介所的都不知道。

“汪汪!”

我是被闪电湿漉漉的舌头舔醒的,现在的它已经长到只需要前腿搭在床边就可以舔到我的地步了,然而算算时间也不过出身几个月,按这速度以后会长到啥地步啊。

我摸着闪电的脖子给它顺毛,小荷拿着我的手机推门进来,脸色臭臭的把手机扔给我,手机在通话界面。

我云里雾里接起电话,“喂,哪位?”

“我是刘静,又接到报案发现尸骨,上头让我通知你们过来看看。”

这下我算是明白小荷为什么那副表情了,敢情是误会了。

“好的,我这就告诉我老板,你把地点发给我吧。”

我在小荷看“负心汉”的眼神中挂掉电话,向她解释,“这是上次的女警,说又发现白骨通知我们去调查。”

“真的?”

我立刻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对若卿的心天地可鉴,若有撒谎不得超生!”

因修道之人带有灵力,发的誓言还是有比较强的约束力的,小荷这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