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像是个老司机,边看海边给我们讲解,说她在三合一那边也看到了类似的表演。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她不得不拔高嗓门儿对着我的耳朵大喊,震得我耳膜那叫一个疼啊。

她话音刚落,只见台上那个拥有着36D完美身形的女人突然右脚一个侧踢,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竟然从她腿间掉了出来,那是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女人身上的东西。

人妖?!

观众台上一片沸腾,都快盖过了那震耳的音乐声,而我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傻了眼儿。

那“人妖”走着猫步,扭动着她17寸的小蛮腰走到了舞台正中,满脸笑容的冲台下的观众挥手又送了几个飞吻后,就鞠躬谢幕,之后,那舞台中间的机关地板缓缓往下沉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可没想到接下来的节目更是刷新三观。一个侧卧在长毛地毯上,身披粉色透明薄纱的女人,被缓缓升起的舞台推了上来。女人身材玲珑有致,虽然没有肌肉,却更显得妩媚动人,她的五官更是如混血明星般精致。透明薄纱下,她的身子若隐若现,更显魅惑。

那两个男人靠着银杆扭动的男人走上前拉起她,一人拉住薄纱的一角把它褪了下来。接着,他们的双手移到了自己的腰际,轻轻一拉T裤上的绳子,那少得可怜的布料就顺势掉落在了舞台上。

我捂住了眼睛,尴尬地脚指头都缩了缩,公众场合之下看这个,我可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可是心里面熊熊燃烧着的好奇心又逼得我把手指分开了一条小缝,偷偷地朝台上瞥去。

没想到台上的人竟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做起了活塞运动,其样式之多,难度之大,连岛国的爱情动作片都不敢这么演。

我又偷偷看了几眼,就有点儿想逃出去的冲动,这真的已经脱离了人体艺术的美感了。

我觉得他们在编排这个节目的时候应该是很用心了,已经准确计算出客人们心里能够承受的尺度和时间点,就在大家都开始感到无趣或者低级趣味的时候,这几个人就同时下场了。

音乐声戛然而止,一个不着寸缕的健硕男人从舞台中央升了上来,他身旁摆了一台电子琴和一个鼓,还有一个木质的板车,板车上还有根绳子?

我看到这儿,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见识短浅,我竟然完全想象不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结果......

他竟然弹起了生日快乐歌,又敲起了鼓,最后还从观众席上拉了一个女孩坐在那个板车上,拉着她在舞台上绕圈儿,咳咳,那个画面你懂的,他用的可不是手。

看到这儿,我感觉自己心里的阴影面积极大,可能以后都不想再听到生日歌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终于算是搞明白了P雄说的龙打龙、凤打凤是什么意思了。

最后上场的是气功秀,表演者是两名只着短小上衣,身材样貌都十分出众的女人,她们身旁各有一个穿着闪亮的黑色漆皮演出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手捧着一个空的玻璃鱼缸,半跪在穿着粉色上衣的女人面前,而另一个则是单手把一堆气球举过头顶,蹲在那个蓝衣女人的面前。

只见穿着粉红上衣的女人上前一步,跨在玻璃鱼缸上方站定,她稍一用力,竟然7、8条活蹦乱跳的金鱼就掉进了鱼缸里面,伴随而至的还有半缸清水。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那个穿蓝色上衣的女人就张腿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接着,一个个仿佛银针般的东西快速地射向男人手里的气球,那些气球“啪啪啪!”地应声而爆。

我惊呆了!!这已经不能叫真人秀,我觉得这番操作明明就是把人类身体开发到极限的怪人秀啊。

我光顾着看秀,看完结束往出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演员的身上都有着和P雄脖子上类似的文字样式的纹身,只不过,这些文字都挤在一起,形成了各种图形,有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有的则好像那种塔类的建筑物,我当时也不知道这种纹身到底有什么讲究,直到后来我问了大伟,这才明白这东西原来很有说法,这里先不提,等后面再讲。

从秀场出来上了车,我也忍不住跑到后排和他们议论起来。我从张兰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发觉她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用铁青来形容了,真是要多臭有多臭。

“下一场秀叫一枝独秀,还是和之前一样,看到重复表演的时候就可以出来喽。”P雄可能是累了,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放下话筒,坐在那儿不再开口了。

“什么?我们还得等?!我们也是掏了团费出来的,凭什么他们看秀我们干等着啊?!”张兰已经明显忍无可忍了,说话越发的不客气。

P雄倒也是干脆,说话很不留余地,他告诉张兰不想看可以自己回酒店去。

“我才不看这流氓玩意儿呢,你赶紧给我们安排回酒店!”

张兰可能是感觉伤了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便恼羞成怒地大喊大叫,一副命令人的口气。

“阿姨,我刚才讲过可以帮你们叫车,不过车费肯定是要你自己出的,我怎么可能给你的自由行程买单呀!”

P雄没惯着张兰,出口就把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P雄的态度倒是值得学习的,从头到尾也不激动,就只是微笑着陈述。

“你们也去看看吧,其实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出来一趟不容易,就全当长长见识了!”坐在张兰对面位子上的一位阿姨开口劝她,这位阿姨和张兰年纪差不多,不过面相十分和善,说话也很亲和,虽然她也没怎么单独找我聊过天,但我能看出来,她绝不是那种事多的性格。

“是呀阿姨,只剩最后一个秀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真的很有意思的!”张兰前面的一对儿小夫妻也回头试着说服她。

我突然感觉我这个团还挺有意思的,这团上的客人真都是明眼人,居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去劝说张兰的老公,而是都冲着张兰去了,我心想,她平时的表现是有多么强势,才能让大家都把她老公当成个透明人了。

“得了吧,我可不像你这么为老不尊,去看这种肮脏下作的演出!”她似乎丝毫没有发觉别人对她的不满,依旧我行我素的想骂谁就骂谁。骂完隔壁,又用手指着前面那对小夫妻骂道:“还有啊,你们一个个小年轻,小小年纪就去看这种下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们父母知道了非得气死不成!”

这是又骂有诅咒啊,两句话就激起了众怒,还真是......没法儿说!这别人想给她个台阶她都不愿意往下走啊。

我眼看着车上马上就要开始一场避免不了的骂战,心里特别着急,心想这张兰怎么这样啊,非得把自己在这团上孤立起来对她到底是有什么好处,这样一来,一车人都得心里不舒服了。

“哎呀你消停一下吧!不然咱就跟着去看看呗,来都来了,大家都看了,谁也没少块儿肉!”

张兰老公看到全团的人都准备群起而攻之了,不得已便也开口去劝自己机关枪似的老婆。

“要去你自己去!还真是哈,几十年了都没发现,你还是这么个下流无耻的老流氓呢!?”

好家伙她这是逮谁骂谁啊,她老公被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愣是半天都没说出句话来!我都被她逗乐了,头埋在前面椅背上耸着肩膀闷笑,再侧头一看,王洁她们也都一个个笑成了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