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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妈想错了,原来我才是那个豺狼虎豹的老江湖啊!

我一脸羞囧地接过浴袍,道了声谢谢急忙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隔着门,我听到外面爆出了大伟爽朗的笑声,明显也没打算遮掩。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我气得在门上踢了一下,本来是想知会他别笑了,可这一脚下去,趾尖和门刚好来了个亲密接触,钻心的疼......想叫又不敢叫。

把浴袍套上,走出洗手间,我眼睛一直盯着地面,都快要数清楚地毯上有几根毛了。

“又没吹头发?”

大伟已经回到了办公桌前,抬头看向我,皱了皱眉。

我扭捏地抬手捏了捏发丝,果然还滴着水呢。

大伟站起身,径直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心脏都快停摆了,低着头,盯着我的脚趾头不知所措。

他走到我身边停了一下,擦身过去进了洗手间,旋即拿了个吹风机出来。

“过来。”

他走到两张床中间,把吹风机的插头插进床头的电源里,然后抬起拿着吹风机的那只手朝我晃了晃。

说实话,我心里竟然有点儿小失落。

我自认长得不差,身材嘛,虽说瘦了点儿,不能说要什么有什么,但大长腿还是很傲娇的,可大伟却压根儿看不到心里去。

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讷讷地走到床边坐下,大伟就用吹风机在我头发上吹了起来,手掠过我的脖颈,引起了一阵酥麻。

“圆子。”大伟忽然沉声唤了句,声音略有些沙哑,他又清了清嗓子。

我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把你头发留着吧,千万别剪短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就扯到了我的头发上?

我不解风情的抬起头看向他。

大伟居然脸红了,喉结上下滚了滚,掩饰般侧头咳嗽了两声,又板起脸,说:“把头低下,你抬着头还怎么吹?”

我乖乖把头低回去,心里却乐开了花,刚还说这家伙怎么跟个清修的和尚一样,看到我刚出浴的样子居然都没有起心动念,敢情那全是装出来的啊。

他吹头发的动作非常轻柔,等头发完全吹干,我已经昏昏入睡了。

“好了,你睡一会儿吧,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应了声好,趁着困意直接躺倒,睡着的前一刻,一个被子轻轻地盖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大伟在场,还是我没有将木盒从包里拿出来,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瓦萨并没有出现。

大伟叫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还睡在家里,无意识地说了句“哎呀别叫了,再睡五分钟!”。

头顶传来一阵低沉无奈的笑音,大伟说:“要不你就别去了,把你客人的电话给我吧。”

我猛然一惊!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睁开眼睛急忙说:“不用不用,我这就起来!”

带团带得久了,我练就了一个好本事,只要我想,出门前的准备工作就能做得飞快,十分钟不到,我就整装待发,往大伟面前一站,一脸得儿意地笑。

去机场的路上,我给单姐姐打去电话,问她要不要也一同去机场接机。

之前她提过一嘴,这我倒是能够理解,和p雄通话的时候单姐姐就在旁边,听到我们用中文对话,她当时就有点儿起疑了。毕竟花了十五万大洋,她想到机场求证p雄是否真的是t国来的阿赞也情有可原。

没想到单姐姐却拒绝了,说她带着孩子,出行不方便就不去了,言辞恳切地拜托我代她接机。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p雄和阿成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p雄两手空空,阿成则是推着个箱子,箱子上还摞着p雄施法要用的行李袋。

他们一靠近,我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皱起眉,很好奇他那个行李袋中装了什么,肯定是什么阴物,但怎么就能畅通无阻的过了安检呢?我不由又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p雄看到我一点儿也不激动,见我盯着他的行李袋,他板着脸问道,“又没有骨珠,你看什么!”

又是骨珠,看来这个痛梗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

我陪着笑,没话找话地问他们路上是否顺利,飞机有没有晚点。

p雄说:“晚点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咩?”

呃,这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呗,我索性也不再开口。

“已经快天亮了,现在过去施法还来得及吗?”大伟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他的身侧,然后扭头过去问p雄。

p雄看了眼时间,凝眉思索了一阵。“先过去看看吧,不行的话今天就先感应一下,等明天再施法喽。”

上了车,我赶紧给单姐姐打去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带着孩子回家。

单姐姐说:“我们在家附近的酒店里,你们不到,我不敢带着孩子回去。”

我让她把酒店位置发给我,我们先过去接她,她婉言谢绝,只说等我们快到的时候给她电话,她直接带着孩子回去。

路上,我在p雄的要求下把单姐姐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p雄听后挑起了一边眉梢,嘲讽地笑道:“你客户可真有本事,就这么迫不及待,连给你把牌送回来的那点时间都不愿意等咩?”

我自然知道他说“等”意味着什么,顿时一阵尴尬,偷偷瞥了眼旁边正在开车的大伟,脸都烧成了火烧云。

一小时后,我们在单姐姐家小区门口汇合。

大伟刚停下,还没来得及熄火,我就急忙跳下车朝单姐姐走去,她身着一套宽大的短袖短裤,怀里还抱着一个已经熟睡的小女孩。

孩子长得十分可爱,小脸儿红扑扑的,不对,我不禁凑近了一点儿去看,才发现她的脸红得很不正常,呼吸也十分急促,鼻腔呼出的热气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感受得到。

“她还在发烧啊?”我问。

“嗯。”单姐姐一脸老母亲的担忧,眉间那股愁晕让人看着都十分心疼,她带着哭腔说道:“退烧药越来越不顶用了,两个小时前才吃过,这会儿就又烧起来了。”

“没事,阿赞已经过来了,一会儿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安慰着,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看天都蒙蒙亮了,今天肯定来不及施法,可这小孩子的状态也着实让人担忧的紧。

大伟带着p雄和阿成也下了车,朝我们走来,我给他们一一做了介绍。

p雄穿着一套白色的麻衣服饰,脖子上的纹刺全都暴露在外,胸前还挂着一串珠子,珠子下面吊着一个巴掌大的坲牌,他对单姐姐浅浅行了个合十礼,单姐姐也赶忙躬身低头行了一礼,只不过因为抱着孩子的缘故,她没办法双手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