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回到店内把P雄的话转达给了单姐姐,她听后十分为难。

“我们一起过去吗?孩子的爸爸也要去?”

我点点头,说是的,阿赞确实是这么要求的。

单姐姐说:“但是以我老公现在的状况根本就出不了远门啊!何况我现在也不敢回去,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万一我回去了又被他伤害怎么办?还有啊,我孩子还没有护照,我和我老公的护照好像也都过期了。”

这下的确把我给难住了,之前还能用骨珠临时对付一下她丈夫,可现在骨珠没了,我就又变回之前那个啥也不是的小屌丝了。

单姐姐:“要不然这样吧,你看能不能请阿赞师父过来一趟?机票和食宿我来安排。”

也只能这样了,我让她再等等,硬着头皮给正在享乐的P雄又弹了语音通话。

P雄接起电话很恼火,“领队阿,我都讲了正在按摩,你怎么一直打过来?”

我被他这火气搞得很莫名,没好气地说你按摩就按摩,咋还不能接电话了呢?

“哇,你做了这样久的领队怎么还会问出这样的话嘞?T国男人按摩是什么意思啊?嗨哟,被你一搞什么心情都没有啦,讲啊,又怎么啦?”

我一时语塞,脑子里忍不住想入非非。

T国禁毒禁赌,但就是不禁SE,他这话说得不要太明白了。

我尴尬地直挠头,说:“还是刚才说的那位客人,她丈夫现在被附身了,在家又是开煤气又是点火的,根本没法上飞机啊,要不然您就屈尊过来一趟,我客户说了,机票酒店她全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P雄才悻悻地开口:“你们那边现在也很热吧?我过去又没什么好玩的,不然你先和大伟讲好,让他再带我去玩玩?”

可真行,别人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他居然最先考虑到的是自己的玩乐?

“你先过来把事情解决了吧,其他的咱们都好说。”我敷衍着,瞥了眼单姐姐,抬脚又往店门外走。

走到我确定里面听不到我的声音时,我这才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P雄,客人现在就在我店里呢,我这店开在明处,要是不给人家解决好,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我不是圣人,说的救人一命当然不是指单姐姐,别看她现在有求于我,斯文有礼的,要是真解决不了她的麻烦,日后她肯定有的闹,反正我们的店就开在这里,保不齐人家真急了,在我们店门口拉条横幅,把我和钱斌的大名儿都写上去。

P雄哼了声,“知道啦,机票订两张,把我和阿成的都订上,还有啊,我过去的话法金要提到十五万哦。”

十五万,肯定是软妹币了,我让他先别挂,快步跑回店里把价格报给单姐姐,问她能不能接受。

单姐姐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我让P雄把他和阿成的护照首页都拍给我,说完就要按掉通话,P雄又在电话里满腔抱怨地叫了一声:“别再打啦!真是的!做个马萨基被你搅合的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啦!”

挂断电话,单姐姐颇有深意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这阿赞是个中国人?”

我知道她在怀疑什么,连忙回答:“哦,他是第三代华侨,但是你放心,你这个牌就是他制作的,法力肯定没问题。”

单姐姐略带讥讽地勾起唇角,“是没问题,有问题倒好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笑了两声作为回应,因为她说的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如果当初卖给她的是个商业牌,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可话又说回来,也就是现在出事了她才会来找我,当初她老公天天按时回家,周末陪伴她和孩子的时候,也没见她来找我提过意见啊。

等了一阵,P雄把护照信息发过来,我转发给单姐姐,让她把机票订了,顺便又让钱斌拿来POS机,请单姐姐支付施法的供金。

单姐姐说:“供金可能得等几天,我账上现在没有那么多。”

我皱眉说那可不行啊,阿赞那边要见了钱才能过来的,不然机票订了也白费。

“你误会了圆子,我不是想要赖账。”单姐姐解释道:“因为我老公的事,家里现在的确没有现钱,我是打算回去凑一凑,如果我父母那边帮不上忙的话,我就准备把车卖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样啊,之前光顾着说服P雄了,我倒是把她的现状抛到脑后了。

可理解归理解,P雄的个性我再了解不过了,于是对单姐姐说:“这样吧,你今天先回去,明天筹到钱你再过来支付,到时候再订机票也来得及。”

单姐姐一脸难色,踌躇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算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十五万也不算多,还是能想到办法的,我还是先把机票订了吧,最晚明天下午,我过来给你刷卡。”

单姐姐走后,钱斌和白莹立马鸡婆地凑上来,白莹问:“十五万的话,咱们能赚多少啊?”

我拿手机算了一下,十五万,分到我这儿就是六万,我拿三万,剩下的三万就是他们的。

“才三万啊?”白莹不屑地冷嗤一声,显然是觉得这钱还不够她买个包的。

我特别不喜欢她这样,看都懒得看她,拎上包就准备回家。

“说什么呢!三万不是钱啊?快闭嘴吧你!”钱斌用胳膊肘狠撞她一下,给了她一记犀利的眼神,又一脸讨好的冲我笑道:“圆子,还得是你啊,刚才那单姐刚过来的时候,说话可比跟你凶多了,我跟她怎么好言好语的都没用。”

“没事儿,家里出了那种事谁不糟心啊,让她说说,也能发泄一下情绪。”

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见白莹还是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我笑道:“你到底怎么了呀?家里又不差钱,你还嫌赚得少啊?”

白莹切了一声,“跟那个没关系,你刚才在客户面前怎么那样对我呀?我不要面子的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气得都笑出声了,说:“我怎么对你了?你一个开店的,在来要求售后的客人面前说那种风凉话,你觉得合适吗?没有跟你当场翻脸,那是人家素质高,要搁我团上有些矫情的客人,人打你都是轻的!不是我说啊白莹,你真的,要不然你就压根儿别来,在家好好待产,我觉得你最近这荷尔蒙分泌的实在有些不正常了。”

白莹两手撑在后腰上还想说点儿什么,钱斌忽然烦躁地哎呀一声,“你赶快闭嘴吧你!人家圆子说得也没错啊,就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连我听了都觉得不舒服,你这脾性啊,也只能在家对付对付你爸妈,干脆继续回家啃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