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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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母亲/夫人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我厉害不厉害!粗长□□得弄哭你们了吧~骄傲脸!
第77章 喜脉
贾政只觉震魂摄魄,有心想出去, 却又觉得面手发热, 足下有着一股缠绵牵滞之感。
贾珠愣愣得看着母亲,打出生起, 身边就陪着她们,从来没人说过这有什么不对,谁家不是这样呢?娶妻成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宫裁她是贞气天情, 性情端庄,温婉贤良, 与他相合, 那他也只想着既然结亲成婚,那么就白首偕老共渡余生, 却没想过他跟她之间是否还会有别人。
他想到冰露娇媚, 雪绒可爱, 大丈夫一诺若出,就要说到做到,且他也不想欺骗母亲, 他移开不与母亲殷切的双眼对视,“虽说是儿子纵容了她们,对不住宫裁,以后不敢猛浪, 她们,她们怎么也算是先来的……”
这就是办不到了,王桂枝自然失望,却并没有绝望,贾珠起码知道担当,能对丫头有情,只要让李纨摸准他的脉,难道就不能对妻子有情了吗?看来要想改也只能慢慢来,冰冻三尺也非一日之功。
见他满脸怯弱得偷偷看她,又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行就不行吧,我虽然也心疼她,可你才是我亲儿啊……”所以说一些小说里都会写若是哪位公子身边有个经年的通房丫头,就要小心了呢。
话这样说开了也好,她知道这样走不通,她可以换别的法子慢慢试嘛,只要母子感情好,夫妻关系融洽,就是愚公移山似的也不怕。
贾珠受王桂枝摸顶一抚,看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也不那么怕了,扯住她撒娇道,“既然这样,母亲您最疼我,这回就别把她们撵出去了,儿子知道错了,以后断不敢了。怎么也服侍了我一场,要是出去了,倘若真遇上个恶刁婆婆,没母亲您慈爱,可怎么好呢?母亲~”
王桂枝顿时为难起来,其实她倒真不是有意要为难作贱她们,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身为正房主母,就不能站在通房姨娘那边,那成了什么人了!没有吃着碗里还要反碗底的。
却是贾政转出来冷笑道,“不肖的孽障!下流没脸的东西,还敢跟你母亲打商量?不是你的缘故,她何敢那般张狂!累得你母亲劳心落泪不说,此时还肖想着左拥右抱,你哪里来的体面!”
他这一训,贾珠羞愧难当,却仍不敢放弃强撑着。外面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是清楚的,别说冰露等打小跟他几乎同吃同住没受过半点磨难,一点儿委屈,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娇养。就是他在外头也时常觉得辛苦,她们怎么过得下去!
贾珠跪下来央求着,“儿子知道错了,还敢求父亲母亲放过她们一遭,我回去一定好好严厉约束她们。”
贾珠这样恳求,王桂枝难免心软,想到那些丫头有可能会像碰死的司棋,病死的晴雯,跳井的金钏,王桂枝便不由自主看向了贾政,这可怎么是好?一面是儿媳妇,一面是通房丫头们……
贾政暗自摇头,这样心软,“哼,别人倒也罢了,那个冰露这样放肆,都是你过于宠爱的缘故。先罚你抄经二十遍,去梦坡斋小住一段时间。再把四书五经都好好看看,学学圣人的德行!”他坐下把茶递给夫人让她喝,“好好抄经,你屋里的丫头们,自然有老太太给你做主。”
这就是放过他一回了,贾珠磕了头忙去了梦坡斋研磨抄经,半点不敢再错,让父母亲们不高兴更要罚她们了。
儿子一走,王桂枝全身都快瘫了,她话是脱口而出,还忘了这屋里不单有儿子,还有贾政呢。此时再一细想,简直跟表白一样,她低下头拿手指甲刮着垫子上的金丝花线。
对着孩子们还算有点章法,对着他却是糊涂的很,贾政欲言什么,又觉得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越是情真意切,反而束手裹脚生怕错了半分。更忧什么都不做,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有心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你呀……”却什么都没说,只让人拿水进来梳洗,两人自休息安歇不提。
贾政一早起来,便去了贾母处。
贾母由他给自己选了支钗插在头发上,笑道,“难得你又想起来给我插花了,必是有什么事。”
“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
贾政先把王夫人又怀上身孕的事说了。
“我就说今天怎么听见喜雀在吱吱叽叽得叫呢,原来是报喜来啦,哈哈哈!”儿孙越多,贾母越开心。“依人你拿这只并蒂簪子去看二太太,头三个月要小心些,要是不自在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是。”
见贾政还立着,“怎么?还想给你的老婆讨赏?你又知道我得了好东西了?不给你,等生的时候我再给她。”
母亲打趣,贾政陪笑了几句,才将贾珠屋里的事说了,“她到底年轻,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还以为那丫头真有了孩子,不敢违背祖宗规矩,还哭着说要写地藏经抄去,所幸没真怀孕,不然只怕她心里不安,更不知道要如何料理。还要请老太太给调停一下。”
贾母笑道,“知道了,你去吧。”
贾政拱手退下,她才对媚人道,“你去把宋妈叫来,哼,敢说那样的话。还有那个奶娘跟冰露,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标致人物,敢在小爷屋里做张做致?”
宋妈先来,一听是这样的事,心里有了章程,仍问道,“老太太您是什么主意?”
“虽然没怀孕,但这样的丫头却是断留不得,训斥之后一家人都撵出去,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贴身东西都让她带了去,随便他们自己配人。”贾母放下茶杯道,“虽说是已经成年的爷,屋里的人也不要太多了……宋妈你仔细查了有哪几个,好好教导一番,不许轻挑!长子一定得是正出,绝对不允许乱了这规则!”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有祖荫,说不定就要袭爵,动身便是全族上下多少人口,从开始传承到现在,有录的也有二十房,他们荣国府虽不是族长,却与宁国府隔墙而处,要是他们敢领头在子息上乱了嫡庶,那可真是自断根基。
先祖都有此顾忌,所以才定下来了四十岁以前都不许让姨娘通房们怀孕生子,防得就是兄弟阋墙!从里面开始斗争!自崩而溃啊!
李夫人知道王桂枝怀了孕,越发羡慕,拿了些东西去瞧了她之后,懒懒得不得劲,一时不见贾赦,便找人来问。
“老爷这几日都在真味馆,没去别的地方!”
这倒也奇了,天天在弟妹的菜馆里子干什么?李夫人哼笑着,“你这个油滑小子也不要唬我了,快说老实话,不然我拿大嘴巴抽你。”也不找个好听点的由头,肯定是去哪个小戏家里淫乐了!
那人忙大叫冤枉,“小的不敢说谎!太太明鉴!二太太说老爷是真味馆的大功臣,所以特意在二楼专门给老爷留了间屋子,特别别致,还专门做了个架子摆扇子,整整一整面墙可都是好些扇子,有些是老爷的,还有些是二太太自己的,还有二老爷敬老爷珍大爷淘制来了。近日间,不少也爱好这样的文士们,也拿了自己的扇子放到那墙上一起品观。老爷把自己爱喝的茶跟鸟儿带去,真味馆的点心想吃就能送到跟前儿,看着扇子,品着茶跟那些老爷们聊着天,还能听真味馆里的评书、小戏,有时候还有杂耍瞧呢!”
“听你这样说,老爷还真在那里?”李夫人听着都觉得好玩有趣。
“是是是。”那人肯定得磕头,“有时候老爷们还交流扇子,猜扇子玩,独咱家老爷扇子最多最熟,不少人夸呢。”
既然没去那些地方,李夫人也就罢了,想了下又问道,“那怎么没见着账单?”王桂枝教的丫头伶俐好用,她也从自家陪房里几个丫头送到她屋里让教导,如今也能勉强使上,也每日里算清了账目,倒清楚了许多。
“这,这个小的不知道。”那人只顾着跟着主子玩乐吃喝了,哪里知道什么账?他努力想了下,“好像不用给钱?”
“胡闹,虽说是一家子亲戚骨肉,怎么好占二太太这样的便宜!”李夫人却是恼了,她跟王夫人好了一场,反而是她要亏欠她的账目不成?又不是泡女人要打什么金银首饰,就是熊掌凤胆日日吃着又能花几个钱!
“你再去跟着老爷身边,吃什么不许记账,让真味馆开了单子来给我。”
李夫人把这小厮送走,贾赦没干坏事,琏哥儿在甄士隐那名士下教导读书,连论语都会背了,理应开怀,却总觉得不自在。
奶娘见她如此,便直接让人去请张大夫,“二太太总没把您当成外人,您却总是跟她外道。亲兄弟明算账,老爷喝酒吃菜给钱是应该。可您不舒服,把大夫叫来瞧瞧就是了,不过隔着几道墙。”
“是了,这个张大夫真是不错,我觉得比以前的王太医还好呢。”李夫人笑道,由着丫环们换了套衣裳等着人来。
“王太医是服侍过宫里人的,我听大小姐身边的古嬷嬷说,他们这样的人医术是精通的,只有一样,习惯开些珍贵名贵的药材出来,且下药爱用平安方,缓缓而治。而咱们的张大夫到底是平民,知道配药采药制药不宜,又跟咱们住的近便,所以开方就切症、贴时,故此见效快。”
一会儿张大夫过来,捻着须一摸脉,心中便乐,笑道,“请太太换另一只手。”到底不敢大意,要细确定过才敢说。
又问了奶娘上回的行经日子,到底十分肯定了,便大声道,“恭喜太太,这是喜脉!”
李夫人有如迎头撞上了个金元宝,眼前都有了星星,“真的?”
“这事岂敢做假!恭喜贺喜,太太只要放开心怀,静等七月之后,就有麟儿降生了!”张大夫笑道,“可巧跟二太太许是差不了多少天呢。”
奶娘喜得跟什么一样,这可都是托了二太太的福,当初不是二太太硬逼着太太在她那里治病,解开她的心结,给她调养好身子,哪里有如今这一日。
“阿弥陀佛!同喜同喜!”
“快赏!拿上等封赏!”
李夫人乐得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坐下来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的好乖乖,你可算是托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一更,可能要伪更一下下。
第78章 突然
知道荣国府两位太太都有了身孕,贾敬不免眼热, 把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始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贾珍揪到身前, 拿出贾母她们看过一遍的名贴放到他跟前道,“不务正业!你干什么呢, 赶紧把老婆娶回来才是正事。”
他瞧见贾珍胡须都没好好打理,没听人说他出去闲荡,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怕他真在男色上走远了路,更加想着赶紧娶回媳妇来才好管制他。
贾珍大话都说出口了, 加上佩凤回回都是大爷您真厉害, 一听就知道大爷这个花园子漂亮,她真是想马上就逛逛, 不知道老爷太太们知道了有多高兴, 把他捧得极美。
可园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的,地址虽是现成的, 可却有胸有成竹才设制得出来, 他……他就免了吧, 想寻些大家来,又怕出去找人露了怯,让人知道他不学无术来坑他(金陵水月庵他就上得恶当, 至今贾家的太太奶奶们都不敢去任何小庵见什么道婆来消遣,他深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所以很是小心了很多),幸而家里藏书不少,园林相关也有, 开始虽是枯燥无趣,但渐渐拿家里小石头花盆等弄了个盆景出来之后,便觉得有意思起来。
再娶哪个都是一样,贾珍便对父亲道,“父亲做主便是!”他嘿嘿递上茶,“只要不是貌丑无盐,儿子都听父亲的。”
“……你说真的?”贾敬一时还有些不敢信,儿子他的,看着这么大,不恋女色了?他还以为他会对秦霜念念不忘呢,毕竟听说那丫头的情人总是没影,也没人去提亲。
难道……贾敬皱起眉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拿着尤氏的名贴道,“你看看这家好不好?虽说没什么助力,但听说她幼年失母,家中事务,她能当一半的家,也调理得井井有条。”
那天见了,容貌都还不差,贾珍也想到了秦霜,心里冷哼着,看看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父亲决意便是。”
贾敬见他真没做伪,便拿了尤氏的贴子来找贾母。
正值元春贾琏下了学,过来给贾母问安,如今变成了贾府先生的甄士隐的女儿英莲也跟着,还有迎春、宝玉、探春孩子们都在,花厅上摆了两张小桌子,数样点心随意摆放着,几个大点的自己拿点心吃,几个小的便在铺了大红长绒毡毯上或爬或滚,把贾敬看得都快走不动道。
还是元春瞧见他,忙领着弟弟过来给他蹲福行礼,贾敬拉住她,“快免了。”见她懂事,十分喜爱,把腰间的玉佩解了一块下来要给她。
元春不敢要,“长者赐原不敢辞,只是今儿才给我们玉戴,要是拿了您的,倒不好处置了。”
“噢,那下回伯伯给你买大风筝玩!”贾敬见她,琏哥儿等众人身上都挂着金项圈,越发爱她知礼,想着早点把儿媳妇娶回来,也生个这样乖巧的女娃娃多好。
王桂枝李夫人都陪在贾母跟前说话,把贾母逗得前仰后合的。
“老太太,东府敬大爷过来了。”
见两个儿媳妇都站起来准备回避,贾母拦住道,“不妨事,我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事,你们都坐下吧。”
“快请进来。”
贾敬进来,众人互见礼毕,贾敬便把选中尤氏的事说了。
“我看你多半也会选她。我知道了,这回定不会再错,我就等着吃喜酒了。”家里连连喜事,加上有秦霜决然拒绝在前,再看尤氏也觉得不错。贾母对李夫人道,“还是交给你那奶娘去办吧,我看她行事也稳妥。”
李夫人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痛快应下,乐得去办这样的差事,“好,这回定然不会办差了。”
“多谢弟妹!还要劳烦弟妹趁着有精神头,把我府里要预备得东西都告诉我,三媒六聘,办得风光体面才好。”
被人落了一回面子,贾敬心里也不是没有气的。
“这是自然!”
贾母笑吟吟看着,时不时望望外边的孩子们,又看着眼前儿媳妇们孙媳妇,想着依人报上来府里传了些歪话,看着此时眼里瞧着孩子们吃点心,又对着李纨教导着什么的王桂枝,心中冷笑起来,什么胡话,居然还敢说什么二太太是被邪崇鬼妖附了身,有这样镇宅福家,兴旺子孙的鬼妖吗?
等众人都各自去了,贾母更加来宋妈,“我两个儿媳妇都是极好的,那些个话听都觉得可笑。不过是素日里他们自己德性不修被抓住了错处,可能被她们罚了撵了,自己得不着利了,就反过来咬一口说是她们的不好。总归是那些不想着办事,光想撺掇着主子小主子们胡闹的人才心里不平。就说是我的话,再嚼这样的舌蛆,照样是撵了出去。看还敢说我也是鬼怪变的不成!”
宋妈应下,自去严查。
果然是依附赖大家的一些人等,另有元春奶嬷还有贾珠奶娘都被开发了,因王夫人改下的规矩,又有连坐,不少人的差事让旁人给顶了,心里不乐意,也不知道哪个人说的,二太太打从庄子上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还学会了怎么勾引老爷,每日里都要吸老爷的精气,不然才生了龙凤胎,怎么就又怀上孕了!肯定是个妖精占了原本二太太的身。
且是贾珠的奶娘依唱之声最大,当初冰露给大爷开脸,那可是过了太太的明路的,怎么不过是略得意了些,敲打一番她就认了,怎么连人都不要了,把她一家都撵出去。可不是让鬼迷了心窍嘛!
口舌传言禁不住,尤其是这等神怪鬼妖之事,不论听者信与不信,都传播开来,贾珠知道之后,原对冰露的愧疚之心便渐淡去,老太太处置的时候,亲口告诉他厉害,还赏了冰露五十两银子。要说对不起她的人,也该是他,怎么能说母亲!
此事因他而起,他越发尽力抄经,时时为母亲念诵。
彩云把这事当成笑话一样得给王桂枝讲着,顺便把那块嵌上金壁的宝玉坠在项圈上给太太戴上,“说太太是狐狸精变的呢。”
王桂枝愕然接话,“那也太糟蹋狐狸精们了,他们可各个美貌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你看上一眼,就再也忘不了。”
“太太您这样说,难道是以前见过?”彩凤捧着单子跟一摞账册过来让太太看,或无错就得签上字好跟着派事。
电影电视剧里的妲己啊……
不论哪部白蛇传,里面的妖精可都长的不差呢。
王桂枝笑笑,“骆宾王都说,狐媚偏能惑主,可见能称得上狐狸精的人,绝非凡品。”
“太太也好看!”彩莹捧了镜子道。
“我不够看,嗯,你们姑奶奶倒是长的够美,可她是天仙。”王桂枝把数目看了,对上不差,便签上字,“既是这样,我今天倒有一个故事,可以讲给老太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