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佳,你先别挂电话,听我说,我看见季子凯了。”怕黄尚佳不接电话,程珊珊特意换了个号给她打的。

“看见我家子凯了怎样,又不是看见鬼了,神经病。”黄尚佳正在参加个party,音乐很吵,她根本没心情和这小婊砸废话,说着就要挂电话。

程珊珊赶紧在那边喊,“季子凯和顾晓愚在开房。”

她的声音很大,黄尚佳电话在手里拿的都能听见,愣了一下,又把电话拿到耳边,“程珊珊,你tm是不是演戏演的脑袋进水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看谁都像在开房。”

“尚佳,你听我说,想证明我有没有撒谎,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就在隆兴国际大酒店1718房间,我亲眼看见顾晓愚进去的,开门的人是季子凯,他们俩要是没事,怎么会跑酒店去见面,而且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程珊珊在电话那边说,见黄尚佳没有回应,又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和顾晓愚好,可尚佳,别忘了,上学时,我们都是一样很好的朋友,好的可以穿一件衣服,吃同一根雪糕,不分彼此,我和顾晓愚之前要不是因为安阳也会搞到今天这个样子,顾晓愚哪都好,就是天生有男人缘,我那么爱安阳,对他无微不至的好,甚至……你知道的,连安琪儿都不能留住他,可见顾晓愚的魅力有多大,不管你信不信,这种痛我经历过,真的不想让你再步我后尘了。”

黄尚佳握着手里的电话,靠在走廊的墙上,眼眸低垂,描画着精致的眼妆,长长的睫毛下,看不出她的心思,一直一言不发,好似大厅里的喧嚣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尚佳,我知道你有在听我说话,你想想,你和季子凯交往也这么多年了,他那么爱你,为你一掷千金,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向你求婚,季大少的年龄也不小了,恐怕家里面也在催,他怎么还不和你结婚?不是因为他不爱你,而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别人,据我所知,战熠聪死了以后,季子凯可是没少帮顾晓愚,日久生情,这俩人一来二去,就算没起初没什么,可谁能保证现在怎么样。”

“该说的我都说了,人就在那,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害怕,不敢面对,就假装不知道吧,这样,你和季子凯以后也许还有未来的。”

从小一起长大,程珊珊又怎么会不知道黄尚佳的个性,越是激她,她越是不可能不去,顾晓愚啊,顾晓愚,今天有你好看的了。

程珊珊的嘴角漫出一抹阴险的笑。

可在房间里的顾晓愚和季子凯却丝毫不知情,还在说战熠聪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熠聪在昏迷的这几年,可能被持续注射了一种不知名的药,而这药影响了他的记忆?”说到这,顾晓愚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太肯定,阿聪的脑袋也做过微创手术,可不管怎么说,一定是有人在刻意消除了他的记忆,所以阿聪醒过来以后,才会一直把自己当成薄毅。”对于这个发现,季子凯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顾晓愚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那是因为……

“我在修罗岛的时候,也被注射过类似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能消除人的记忆,但当时这种药对我的效果并不太好,很奇怪,我并没有失忆,只是为了自保,假装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多年以后想起那段经历,感觉像一场梦,除了战熠聪和安阳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了是真实的,其他的都恍惚到让她怀疑。

季子凯听完后沉默了几秒,似在沉思,“看来真如我所料,这件事牵扯太深,在阿聪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势力团伙,阿聪怕是被他们当成试验品了。”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事情应该远比他们能想到的更复杂。

“现在最棘手的是,不知道阿聪是不是真的失忆,如果他和你一样是假装失忆,我这次去美国怕是打草惊蛇了。”

他这么一说,顾晓愚便明白了,事情确实陷入了两难。

“要是熠聪也是假装失忆,那他必然有自己的打算,可你已经把消息带回来了,如果不公开,一定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怀疑,但如果公开,可能就打乱了熠聪原本的计划,这下真是麻烦了。”

不管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复杂,她要的始终不过一样,那就是战熠聪能够平安无事。

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晓愚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想着这些日子和“薄毅”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破绽,证明战熠聪到底没有失忆。

可她前前后后思来想去,也辨别不出来,只是看他对米恋在乎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失忆了。

想起米恋,顾晓愚和季子凯提了一嘴,“那个米恋,就是战熠聪从美国带回来的女人,遭遇枪杀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战熠聪也在医院。”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阿聪呢?受伤了么。”季子凯担心地问。

“没,他当时不在场,出事地点在咖啡厅,米恋约了我在那见的面。”顾晓愚如实说。

“她约你?约你干什么?”季子凯起疑。

事情的起因有点长,顾晓愚一时半会又说不清,便用简单概括了一下,“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她不想让我和战熠聪走得太近,毕竟她现在才是战熠聪的合法妻子。”

这话说得有点酸。

季子凯不由一笑,话中有话,“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可不是嘛,米恋她……”顾晓愚还要往下说,抬头看见季子凯脸上的坏笑,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在说自己的醋坛子打翻了,白了他一眼,把话题岔开。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你还被人追杀,总不能一直躲在酒店吧?”顾晓愚话音刚落,就听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咣咣”砸门,一边砸一边喊,“开门,开门。”

这什么鬼?

顾晓愚有点蒙,季子凯起身,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眼,“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