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罗静姝又感兴趣的看向尚清华,等待她说出答案。

尚清华笑着指着尚德忠和胡飞,说:“人家胡飞是真的老实,你的老实是装的。你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骨子里,你是不老实的。”

尚德忠抗议:“既然都是看起来老实,怎么还分为真实的和装的啊?都是同学,我还是你哥,你说话怎么这样?”

尚清华挑眉问道:“怎么样?”

尚德忠跟胡飞狭狭眼,说:“厚此薄彼啊!”

尚清华笑道:“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对吧,莲莲?”

乔青莲问:“那你认为,是原来调皮的胡飞好呢,还是现在老实的胡飞好呢?”

尚清华想了想:“这个怎么说呢?还是原来调皮的胡飞好玩一些吧。”

乔青莲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飞一眼:你听到了吧。

胡飞又红了红脸。

走到三姑门前,乔青莲对胡飞问道:“你家在哪里?我等一会儿过去,我给三姑带了一块布料,我想去看看她。”

胡飞指着南边的是第四家,说:“你看,就是前面有颗大枣树的那家。”

乔青莲说:“那好,我知道了。我等一会儿过去。”

尚清华不好意思地说:“你有准备,我什么也没有带,我不好意思去看她。我就不去了。”

罗静姝好奇问道:“三姑是谁?”

尚清华用手点了点,说:“三姑是——可还真不好说。三姑是做什么的呢?”

她又挠挠头,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只看,不要多说话,小心说错。我妈每次都这样交代我。”

胡飞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三姑是专门兴迷信的。”

接着悄悄说:“就是那种巫婆。”

罗静姝一下子被勾起兴趣:“啊,真有巫婆?好,我去看看三姑。乔青莲,你带我一起去。”

乔青莲说;“那好吧!走。康康给我。”

胡飞将康康递给乔青莲。乔青莲将康康牵在手里,向三姑的院子高台走去。

三姑正在院子里,看见乔青莲过来,狭长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问道:“小姑娘,你来有事吗?”

乔青莲笑道:“三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曾照兰的侄女,我叫乔青莲。我来看过你。”

看三姑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乔青莲又说:“尚德宣叔叔的命就是你救的。我妈和尚德宣叔叔结婚,也多亏你的点拨撮合呢!他们结婚后还来谢过你呢。”

虽然是这样介绍,乔青莲还是不指望三姑会记得她的。

毕竟,她一年不知道要给多少人看病,怎么会记得五六年前的一个小丫头呢。

三姑静静地看着乔青莲。

乔青莲笑道:“三姑每天要见那么多人,怎么会记得我呢?何况,我原来那么矮,现在,长这么高了!”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三姑幽幽说了一句:“我是记不得了,可是先生却是记得的。”

大热天的,罗静姝冷不丁忽然觉得浑身的汗毛直竖。

三姑忽然笑道:“莲莲,是你过来了!这个就是那个捡来的孩子吧?”

康康看着三姑,忽然嘴一瘪,害怕地将头埋在乔青莲的怀里。

乔青莲轻轻地拍着康康的后背,说:“是啊!多谢三姑救了德宣叔,救了我妈。”

三姑笑道:“是你救了他们。”

三姑又看了看罗静姝,问道:“这个是谁?”

接收到三姑的目光,罗静姝忽然觉得自己前生后世都被看光了似的,她不自觉地说:“三姑,我叫罗静姝。”

三姑歪着头看了看罗静姝,说:“这个小姑娘,你的命也是捡来的。”

罗静姝的脑中像雷滚过,轰隆隆隆的,一时无法可想。

她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跟着乔青莲,绝对不可能是乔青莲说的。那两个人也不可能说。

今天来这里,是胡飞昨天来了才临时起意,不可能有人会告诉她。

乔青莲小声说:“你别感到奇怪,三姑是通灵的。”

三姑微笑着对罗静姝点点头。

乔青莲将包里的布料递给三姑:“三姑,这是我给你带的布料。平时,也没有机会来看你,今天,我们来胡飞家里玩,给你带一块布料,夏天到了,做一身凉快的衣服。”

三姑接过布料:“姑娘,多谢了!还记得我老婆子,不简单啊。”

乔青莲笑道:“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三姑的恩情。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孩子,就没有我乔青莲的幸福的一家。”

三姑笑着点头:“好吧!既然是来走亲戚的,赶紧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又看着罗静姝说:“好好珍惜你的生命吧!”

乔青莲站起来告辞,牵着康康,和罗静姝一起来到胡飞家。

胡飞昨天说要请同学吃饭,可没有说要请女同学来。

今天,见儿子带了一个女同学尚清华过来,胡母的心里挺高兴的。

她早就听说过尚清华成绩好,见到了本人,长得还不错,越发高兴。

这会儿,又来了两个女同学,并且,一个比一个漂亮,胡母兴奋得两眼都发光了。

乔青莲她也听胡飞说过,儿子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女生呢。

还有一个是城里的姑娘,文文静静的,也很不错。

这一天啊,胡母心里都在嘀咕,儿子到底喜欢哪个呢?

这三个女娃都还不错。

不过,比较起来,还是乔青莲最可爱,一口一个伯母,叫的多甜啊。

要是她是胡飞女朋友就好了。

所以,胡母就对乔青莲格外热情,乔青莲敏感地觉得,胡母是不是有点表错情了?

不过,乔青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借着康康躲避着胡母探询的目光。

胡父是个老实的庄家人,从头到尾只是默默做事,很少说话。

尚德忠有心戏弄一下胡飞,问道:“叔叔,听说那次胡飞报志愿没有报商品粮学校,你将他狠狠地捶打了一顿?”

胡飞直向尚德忠使眼色,尚德忠装着没有看见。

胡父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不听话,唉,操心啊!”

尚德忠笑着说:“叔叔,这下你不用操心了。胡飞肯定能考一个名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