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疼不疼?要不要去看医生?”张翠兰轻轻的抚着李伟民受伤的脸,扁着嘴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李伟民抬手,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笑着说,“这点伤算什么,你忘了?那一次被大哥借故行了家法,打得皮开肉绽都没事,被自己的儿子打几拳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受伤了,”

张翠兰喃喃,明明比李伟民还要长上两岁,可是在他面前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了,去拿医药箱,在那小兔崽子的房间,”李伟民又抚了抚张翠兰的头,后者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看着张翠兰慌乱又匆忙的背影,李伟民扬了唇角,忽然有一种合家团聚的感觉,很美好,他的一生圆满了……

“二少爷,你要走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看见李健豪从小洋楼出来,两个保姆忙不迭的走了过来。

“嗯,”李健豪发出一个鼻音,明显的心不在焉。

“诶,”徐嫂答应着,刚要往屋里走忽然看发现了什么,停了步指着李健豪惊讶的问,“二少爷,你,你受伤了?”

“没事,我自己是医生。”李健豪像个游魂一样无精打采的晃荡出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却没有发动引擎,靠在座位里,无精打采的垂着眼睑。

两个保姆回头看了看,才小跑着进去,张翠兰已经扶着李伟民去了自己房间,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两个保姆相互的看了一眼,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大哥,有时间吗?一起出去喝酒……”给李建鹏打了电话之后,李健豪把手机丢在了杂物台上,仰头靠在背椅上阖目叹息一声。

是他笨,难怪大哥一直和二叔亲近,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吧。

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李健豪才坐了起来,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日式料理,李建鹏之所以选了这家餐厅,只因为这种地方适合长谈。

赴约之前给母亲打了电话,知道父子两个打了一架,所以才选了这样的餐厅。

包间里,兄弟两个盘腿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小方桌。

李建鹏拿了酒壶为兄弟倒上了酒,然后是自己的。

把酒壶放下之后又坐了回去,看着自己的弟弟,交叉的双手搁在腿上,叹了口气,说,“说吧,想让我从哪里说起?”

“你什么时候知道不是爸亲生的?”李健豪开门见山的问,明明約自己的大哥喝酒,其实不过是为了寻个可以说话的地儿。

李建鹏收了视线,修长的指捏了那枚小巧的酒盅起来,拿到面前也不喝,看着它,唇角蕴了点弧度。

“很小的时候,我看见爸虐待妈。”李建鹏明明在笑,可是唇角的弧度却是李健豪看不懂的情绪。

心中一紧,李健豪本能的抓了桌角,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建鹏,“很小的时候是几岁?”

李建鹏再次的弯了弯唇,“五岁。”

说完,一仰头把那一盅清酒干下,放在桌面的时候吸了口气。

李健豪紧紧的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