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很早就动过符茵茵的心思,只是,当时他羽翼未丰,不敢轻举妄动。哪怕符茵茵主动送到了嘴边,李中易也只得十分无奈的将其送了回去,而只留下了李七娘。

如今,符家军已败,整个符氏家族也成了任由宰割的鱼肉,李中易自然不肯再放手符茵茵。

“呼……”符茵茵想尽千方设百计,恨恨的说,“你若如此草率,就算是得了奴的身子,奴也死给你看。”

李中易看出符茵茵的认真,自然不想逼死她,却也不能就此被她给吓住,便冷笑道:“你我两情相悦,你若死了,我必教整个符家替你陪葬。我说到做到,绝无戏言。”

话虽如此,也吓住了符茵茵,不过,李中易终究没有逼迫太甚。

以符茵茵的家世,她至今尚未嫁人,主要因素便是她的心里装着李中易。

想当初,李中易不过是个带兵的宰相罢了,符茵茵为了逃婚都敢主动去投李中易,这是何等了得的一份真情?

英雄爱美人,美人爱英雄,故事流传出去之后,将来绝对会成为一段有情人之间的佳话。

男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女人喜欢在闺房里私议,男女之间的最佳谈事场所,对于符茵茵和李中易而言,竟然是在独处之时。

符茵茵索性豁出去了,柔声道:“李郎,就饶了奴家的父王吧。”

李中易差点笑出声,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符家,未免也太过便宜了符茵茵吧?

“不成,你其实很早以前就是我的女人了,嫁出去的女儿家,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根本不算是符家女。”李中易故意为难符茵茵,不想让她轻易得手。

“李郎……”符茵茵并不知道李中易其实无意杀了符氏全族,既然李中易没有松口,她只得豁出去了,小声求饶,“就饶了奴家父王吧,李郎,不要太绝情嘛,就饶了奴家的父王吧,好嘛,好嘛……”

符茵茵活像是摇尾企怜的小狐狸精,李中易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让女人这么一捧,心也就软了几分。

“你三姊想千方设百计的想杀了我,她又早就出了嫁,嗯哼,她不能算作是符家人了。”李中易虽被美色所惑,却保持着极为难得的清明,铁口直断,把符太后从可饶的人群之中,摘了出去。

“那怎么成呢,奴家三姊和奴家感情甚好,以前……以前还曾经私下里戏言过,要共侍一夫来着……唉,只可惜,三姊被父王送进了宫里。”符茵茵的无心之言,倒提醒了李中易。

杜沁娘的红杏出墙,等于是李中易送了一顶绿帽子给柴荣。不仅如此,李中易甚至买一送一,还让杜沁娘怀上了身孕。

柴荣的妃子们,只要李中易喜欢,还不是随心所欲的享用么?

符茵茵越是替符太后求情,李中易就越不想松口,符太后和整个符家既有相同之处,又是迥然不同的存在。

当朝太后,那可是天子之母,岂是区区一个符家,就可以代表的?

更何况,等李中易拿回幽云十六州之后,显然便要称帝了。这帝位的传承,其来有自,自然需要符太后配合着颁布退位诏书,让小皇帝主动禅让。

事情发展到最后,要么是李家军的将军们集体逼宫,要么是群臣们被发动起来苦苦相劝,总之,无论怎么计算,都会是个彻底得罪了符太后的死局!

不管是退位,还是禅让,显然无法善罢甘休,李中易毕竟曾为柴氏之臣,在史书的记载中,绝难洗刷掉篡逆夺朝之名!

符茵茵让李中易这么一轻薄,实际上,就意味着,她只能做李中易的女人了。

试想一下,李中易碰过的女人,谁敢娶之?谁又敢和李中易抢女人呢?难道说,不要脑袋了么?

符茵茵自然是想护住符太后,毕竟,姊妹俩感情很深,符太后又一直罩着亲妹子。

“李郎,你总不能娶了我,又把我姊给那个啥了吧?”符茵茵想得很通透,她心里一直藏着李中易,也乐意嫁给他,只是,整个符家不能残缺不全了。

李中易和符太后之间的战争,源远流长,远未到该结束的时候,他自然不敢松口。

“李郎,你倒底要怎么样嘛?”符茵茵被惹急了,娇纵惯了的暴力女性青年的本来面目顿时暴露无遗,她竟然揪住了李中易的左耳,狠狠的咬了一口。

李中易吃女人这么一咬,非但没怒,反而美滋滋的说:“茵娘,你若应了我一件事,我便饶了你三姊。”

符茵茵作梦都没有料到,大恶人居然松了口,她赶忙追问李中易:“什么事?快点说嘛,快点说嘛……”

李中易凑到符茵茵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符茵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脑子里乱作一团,竟不知身在何处?

撇开李中易和符茵茵的旧情不提,大名府符家已经在军事上收获了彻底的失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大名府符家,已经完了!

这个完了,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还包括经济上的彻底清算。

据不完全统计,符家其实是大名府地区最大的大地主,拥有上等良田超过了一百万亩以上,单单是符家的自有田租,一年就可达到惊人的八十万贯。

以李中易中间偏左的政策导向,类似符家这种大地主,肯定属于战后的清算对象。

如果说,大名府符家,当初站在了李中易这一边,限田令和均税令这两项要命的政策,也会剥掉他们几层皮下来。

资源,尤其是良田资源,永远都是有限的。

以李中易为代表的全新统治集团,其核心阶级根基,其实是贫农无产者(包括猎户在内)和小农阶级。

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都喊出了均贫富的口号。然而,哪怕是最在乎老百姓死活的朱重八,其最终执行的土地政策,依然存在土地兼并日甚一日的致命伤。

古往今来,只有李中易制订的土地政策,才是彻头彻尾的保护自耕农,并抑制兼并的基本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