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情我们哪里记得?不就是上街顺手就买了?怎么?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们对买家还有挑剔?”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看着比较精明的人道。

舒清冉看见这几个人慌了,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七八分。立刻乘胜追击道:“我们自然不会对来买东西的人有什么偏见,这样吧,你们既然使用了我们的东西出的问题,不如行个方便,把你们手里的清冼膏还给我,当然,我们会把钱退给你们。我就是想看看,都是一样的清冼膏,怎么你们用了就出问题了!”

这几个人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慌乱。

他们就是拿了钱来闹事的,谁手里会有清冼膏这东西!

而常月娥听到之后,脸色也跟着变了,两侧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这要真的是要这些人把买回去的清冼膏拿出来,岂不是要穿帮了?

陈敏敏看她脸色那么难看,以为她是出来太久累了,建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是不是不大舒服,我会叫人看着这里。”

常月娥摇摇头,咬着下嘴唇,道:“敏姐姐,其实今日的事情是我弄出来的。”

陈敏敏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月娥满脸的委屈,“我这不是想为了姑母和姑父做点事吗……是我发现这个药膏会使人出红疹,就找人假装出了问题来找麻烦。”

“你怎么就那么糊涂!”陈敏敏吼道,片刻后冷静下来,“你确定这药膏的确会让人起红疹吗?”

常月娥连忙点头,就差对天发誓了。

“也许只是一部分人会起红疹,她生意这么火,要是每个人都起红疹那还了得?”陈敏敏分析道,“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这边的闹剧还在继续,这些人明显就想找借口溜了。

但是舒清冉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趁着他们愣神的空档又柔柔开口,声音仿佛是在跟别人聊家常一样,人畜无害。

“我还有个疑问,你们几个为什么会来我们这买清冼膏,是受了伤吗?”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几个人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这破东西除了受伤的时候涂上还有什么用吗?”

舒清冉弯弯嘴角。

上钩了。

她在几个人面前来回踱步,仔仔细细看了几个人的脸,用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那还真是巧啊,你们怎么都伤在脸上了?还整张脸都伤到了?怕是我这清冼膏是没什么用的,你们应该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啊,要是看不起大夫的话,你们来找我,这点子银子我还是愿意给的。”

此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周围人的骚动。

“这几个人会不会是来讹钱的吧?都是大男人,谁会把这个东西全涂在脸上?”

“是啊是啊,我看他们几个就觉得眼熟得很,刚才想起来了,这几个不就是西街街道上的混混吗?平日里饱饭都吃不起了,哪还有钱买这个?”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老板娘是不是得罪人了?遭人这么整?”

……

舒清冉不慌不忙,看见这几个人正在寻找机会逃走,立刻对张小小使了个眼色,张小小点点头,朝着店里的几个伙计叮嘱几句,然后一窝蜂上来把这些闹事的人抓住。

人群就这样散去,这些人直接被告上了官府,这里到底是京都,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可不敢动私刑。

同一时刻,刚回到家的常月娥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慌了,“翠儿,你想办法去敲打一下,告诉那些人嘴巴给我闭紧点!要是牵连到我,我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翠儿点点头,也是给她倒了杯水,替她捏着肩膀企图让她放松,“小姐就放心吧,那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小姐的存在,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肯定也不敢得罪我们!”

楚琮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之后立即就过来探望她。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已经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儿,街道上的小贩也开始收摊子。

舒清冉看见他,没有以往的雀跃。

楚琮看她兴致缺缺,小声询问道:“可还是为早上的事情烦心?那些人不都已经被送去官府了吗?”

舒清冉却叹了口气摇摇头,“如果只是为了骗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觉得他们想是有人故意找来为难我的,首先我叫人查过了,他们根本没有买过我的清冼膏,住的地方也没找到有清冼膏,所以他们怎么会偏偏想到来骗我的钱?”

楚琮敲敲桌面,此刻眉眼中也沾染了几分担忧。

“你是担心,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并且这幕后之人,还会继续对你不利?”

舒清冉点点头。

“这个倒是好办。”楚琮道,“我在衙门里有认识的人,等那些人被审问的时候我叫人留意着,看看那些人怎么说。要是问不出些什么的话,我安排让你亲自审问审问那些人。”

舒清冉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陈敏敏得知了消息之后不慌不乱去找了常月娥,道:“那些人你要他们嘴巴一定给我闭紧了!就说是为了讹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常月娥也是这样想的,“我都吩咐过了,他们不会说的,他们也压根不知道我的存在。”

陈敏敏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有的人用这个会起红疹的?”

常月娥抿抿唇,想到自己那个二姑母一张脸是满满的厌恶。

“我有个小表妹,经常过来玩,就喜欢乱动我东西。那天她拿那个药膏随便抹,但凡药膏碰到的地方都起了红疹。”

陈敏敏听了这话后却是忍不住勾唇,然后敲了敲常月娥的脑袋。

“你这脑袋瓜子可真是中看不中用,现成的的的确确是被药膏害得人你不利用,为什么要找人去假装?那些个男人五大三粗,过去只会被人认为是有意欺压,但是小孩子谁会觉得她有心机?而且谁家会拿自己孩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