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冉也不笨,她这么问的话,估计早已经查过了,舒清冉也不矫情,问:“到底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其实这生意我做不做无所谓的,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做生意这块料子,早就想放手了,只是最近周旋了很多事,没银子不行,这琼月阁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放。”

楚琮叹了口气,道:“是我姑母,如果我没有查错的话,我父皇也暗中插手了,要不然以我姑母的能力,做不到这份上。”

“陛下?琼月阁的生意虽然好,但是并没有碍着陛下吧?他为何要打压我?”这是舒清冉纳闷的地方,一个皇帝为何要为难她一个女子的生意?

“不是你得罪了他,也不是你碍着他了,是我估错了父皇对我娶妻这件事的决心,我以为跟林大将军的女儿说清楚就没问题了,可我父皇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了,林大将军也劝过,没有用。父皇已经把我叫过去几次了,说的都是林将军小女儿是如何如何的好,我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

舒清冉咬咬唇,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只是问道:“陛下突然这么做……是不是这太子之位……”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做不了一个好皇帝,而且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底下的人都要蠢蠢欲动,到时候大魏绝对是乱了套。我已经和安国公商量了,早点把泊儿给叫回来,我四弟这些日子一直拼命表现自己,太子失势以后,他暗地里拉帮结派,笼络了不少人,现在朝中至少一半他的人,照这下去父皇怕是没法不管悠悠众口,所以急着想把我拉上去好跟四弟抗衡。”

“大凉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为什么就不能团结一心共同抵抗外敌呢?这个时候闹内讧,岂不是让外人有机可乘?”舒清冉急道,心里对这个国家竟然有些失望。

“都是这样的,谁叫那个位置那么吸引人呢。”楚琮道,语气里有几分惋惜。

第二日一大早,大理寺的人竟然过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把舒清冉给抓了回去,知秋拼命的护着,把楚琮也给拉出来挡着,奈何大理寺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大理寺卿是个年轻人,估摸着也就三十来岁,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是有自己的铁血手段,而且舒清冉也听说过他,是个查案的疯子,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犯错了绝对不会给你留一点点情面。

“都说大理寺卿是个断案奇人,绝对不会查错任何一个案件,清冉在这里想问一问,不止清冉到底犯得什么罪,让大理寺卿亲自跑一趟?”

大理寺卿穆重云双手背在后面,道:“下官得到一纸诉状,说三皇子的侧妃做假账,这些年一直在欺压黎民百姓圈钱,数量高达一百万,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下官没有办法,只能亲自过来一趟。还请侧妃能够配合我们,若是这件事只是个乌龙,下官一定会亲自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眼里也是一片清明,看样子竟然还相信舒清冉是无辜的一样。

“普通百姓要是上诉,也只能去衙门,这般让大理寺也无法忽视的一纸诉状,怕不是一个普通人能上诉得起的吧?”

穆重云只道:“关于这诉状人的身份,还恕下官要暂时保密。”

舒清冉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推开当在自己身前的知秋,“没有关系,我相信穆大人会还我一个清白的,你留在府上,把事情跟殿下交代清楚就行了,还有冬冬,你要好好照顾他。”

知秋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哽咽道:“您怎么说也是个皇子的侧妃,是陛下的儿媳妇,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就算您是清白的,去那走一遭之后也是要被人笑话的呀!”

舒清冉倒是没感觉,她这辈子早已经被人笑习惯了,“好了,莫要再哭了,你有这精神,还不如想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的。”安慰好知秋后,舒清冉直接跟着穆重云走了。

舒清冉一个侧妃,穆重云也不能怠慢了,虽说去的是地牢,可地牢里面是干干净净的,还有干净的席塌,除了地方简陋一点,味道不大好闻一点,倒是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穆重云摊开一个册子,舒清冉认得,那是她的账簿,琼月阁每个月都会把账簿送过来,由她亲自抄一份再送回去,主要是图个安心。

“账簿上写着,侧妃这些年做生意净利润应该是三百六十万两,我后来派人了解过,侧妃花了三十万两和江南的一个丝绸老板做生意,又花了二十万两在其他杂七杂八的生意上。只是这账簿上却有一百万两银子不翼而飞,就是不知道侧妃拿这一百万两银子做了什么,可有账簿票据,这样下官才好还侧妃的清白。”

舒清冉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银子花在哪儿了?自然是花在大魏的士兵身上了,可是她总不能说这些钱全部给了安国公吧?她做事向来仔细,这一百万两的挪动也是明面上过了账簿的,只是她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就没做的天衣无缝,只是把账簿做好看了而已。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只不过是看上几件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买了呗。”舒清冉回道。

穆重云笑笑,“侧妃还是不要跟我们说笑了,大理寺既然请您过来,那银子的事自然还是去查了一些的。”

“我的确就是买了几件稀奇古怪的东西,只不过事后不喜欢,退了又觉得浪费了,所以就都锁起来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皇子府里查,我赚的银子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还能那它做什么,银子出了花还能做什么?”舒清冉反问道。

“那可不一定,银子出了花以外,还是有很多用途的,我这边有人说,您和东边一个卖私盐的有来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事,贩卖私盐还不至于是死罪,只是这私盐卖的地方……卖的地方要是挑的不好,那这罪名可就不好说了。”

舒清冉眯着眼睛,心里开始盘算着,面上却道:“你在说什么?私盐?我怎么可能会卖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