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蹲在桌下身体紧绷,她的公寓密码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算她死后这些产业会留给爷爷,但以爷爷的性格,怕碰都不愿意碰,更不会售卖,何况密码也未变。

“小偷?”夏清在心里充满疑问,却努力屏住呼吸。

然后她就感觉对方进了客厅,可等了半天,夏清再没有等到动静,正奇怪外面的人要做什么的时候,对方又动了。

这次对方的行动谨慎了很多,将脚步放缓朝着书房的方向走来。

夏清心一紧,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

她想知道来人究竟是不是小偷,哪知就在这时对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夏清蹲着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紧,这首歌太熟悉,easonchan浑厚、深沉的嗓音自然的流泄出来,打的夏清措手不及。

这首歌夏清太熟悉了,她曾有一段时光夜夜单曲循环,就因为它是师兄的手机铃声。

她在耶鲁时期曾试图听他喜欢的歌,来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反反复复。

其中最深刻的便是这句,谁能凭借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也是因为这句劝退了她曾经想要表白的冲动。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死后在自己的书房外,再次听到这熟悉的旋律。

夏清极力让自己镇定,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巧合,但下一刻他就听到外面的人接起电话,“有事?”

冷漠的声音是夏清从未听过的语调,可却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虽然与她往常听到的截然不同,但夏清可以肯定来人是贾俊恺。

“肖妍的事你不用在说,证据确凿,是董事会做的决定,我无权干预。”男人一贯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冽。

夏清听的微愣,是司茵茵的电话?

不过听到证据确凿那句话,夏清并不意外,就是蛮佩服裴正扬做事的效率,她还以为那男人就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将人开了,原来这么快就做了调查。

夏清暗暗在心里对某人点赞。

只是不等她放松,贾俊恺已经挂了电话,夏清的心重新绷了起来,她的脑袋里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都被她一一否决。

这时候被抓到,可不好解释。

想到这里,夏清决定抢先一步行动。

哪知道就在这时,贾俊恺却没有推门,反而突然发声,“林小姐打算在里面继续待多久?”

正想着如何应对对方的夏清顿时全身僵化,有些无法相信,师兄这是在对自己说话?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里面?

夏清拧了拧眉,就听到外面贾俊恺再次出声,“我数到三,如果林小姐不出门,也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不要怪我报警。”

贾俊恺的声音少了平日的温和,甚至比之前和司茵茵对话时还要冷厉几分。

夏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脸色微变,快速打开柜子,又从里面的暗柜里取出一份资料和一张照片放进包中。

贾俊恺没等到回音脸色很难看,正准备推门,夏清却先一步拉开门走了出去,顺势带上了书房的门,坦然无畏的开口,“贾院长,你怎么会有夏医生家里的密码?”

“我正想问林小姐同一个问题。”贾俊恺看着眼前比他第一次见时瘦了不少的女人,脸色沉郁,心中疑问重重。

夏清看着眼前陌生的师兄,“哦,我跟夏医生是朋友,她曾经帮助过我,还在她这里住过几日,知道她的密码很正常吧?我过些日子要回燕京,给自己的物业办理空置,顺便来看看夏医生的房子有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地方。”

“你撒谎!”贾俊恺听完毫不迟疑的给出结论。

夏清皱眉,极力让自己显的坦然平静,“贾院长这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神色愈发冷沉的男人,夏清心底发慌,她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师兄以这样的方式对峙。

而且还是因为她自己!

“字面意思,小清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更不可能将自己房间的密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做什么!”贾俊恺说着人忽然上前,全身散发着摄人的冷意,好似林夏清的话有丝毫偏差,或着对不上的地方,他便立马要她的命。

夏清没想到同样的理由,在贾俊恺这里毫无作用,更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师兄会这么凌厉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撕裂。

努力让自己平复后,夏清看着逼近的人,“贾院长在开什么玩笑?夏医生有没有我这样的朋友,你知道?何况谁说我跟清清是不熟悉的人?我自认为是她的好朋友,了解她比你更多。”

说着夏清目光平静的看着贾俊恺。

“呵,比我更了解?那你说说她的生日,她的喜欢,她的有什么特征和习惯,如果你能回答上来,我就信你。”贾俊恺看着那双澄澈的桃花眼愣了愣,想到那晚在慈善宴会,他看着林夏清,竟仿佛看见了小清,但很快理智回笼咄咄逼人的发问。

“她的生日阳历七月二十一日,喜欢冷色调,常年衣柜都是黑白灰,却喜欢美式加一半奶,两包砂糖,锁骨左下方半寸处有一颗痣,最喜欢的……”曾经是你。

说到这里,夏清顿了顿,“最喜欢的是工作。”

比起了解夏清,还有谁比得上她自己?

贾俊恺听完怔怔的,喜欢冷色调,看小清的房间就能猜出来,衣柜的衣服也可以认为她作弊,但喜欢美式加半杯奶,两包砂糖这种事,就是她身边共事多年的其他医生都未必知道。

大家都以为小清那种清冷的性子,每日清晨一杯美式,必然是极苦的那种,却不知道她极度嗜甜,而锁骨下的痣更是隐秘的不为人知。

小清为人严谨疏冷,工作之后这种性格愈甚,常年同色系的圆领短衫,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舒适又疏离,就连他见过她的那颗锁骨往下一寸的痣都是在斯坦福的那次舞会上她忽然穿了条v领长裙才发现。

可林夏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道真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清就有了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