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菀就是铁了心喜欢商信言。

而温才良也是很中意商信言,所以两家也才这样耗着的。

这会儿温菀菀提出来,两个老人的表情这才好看了几分。

何浓郁则是将身上的裙子整理了下,眉眼里面淡淡的,她冷哼了一声便看商信言道,“菀菀已经跟你耗费时间好几年了,年纪也不小了,原本我们也是不同意这婚事,但是菀菀喜欢你,我们也没有办法。可是,商信言,若是以后你敢欺负菀菀我们温家可不会同意。”

“妈……”

何浓郁没好气的看一眼温菀菀,示意她别说话,自己依然是中气十足道,“这次菀菀还帮你们商家这么大的忙,我们温家的诚意也是十足了,商信言,在手术开始之前,我要你跟菀菀订婚。”

“妈……”

温菀菀虽然是在劝说。

但是,她的心跳如擂鼓。

本身自己就很想要嫁给商信言,现在听到何浓郁这样说,她拿着视线看商信言,却发现商信言一点动静也没有。

“别闹。”何浓郁再次瞪着她,随后又拿着眼神看商信言,“信言,你也别怪我,我只想让自己的女儿不要再那样傻。毕竟菀菀这样做,为你们商家付出太多了,我也希望她能够少受点伤害,这应该不难以理解。如果是你同意,订婚的时间就在一周后,你们商家忙,订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温家来处理吧。”

本身。

对于这些事情,自己都没有怎么上心。

既然温家要这样,那就随了温家。

“好。”他没有任何迟疑,点点头,直接答应。

温菀菀脸上的欣喜都盖不住了。

晚上商信言在温家吃了饭,外面下了雨,温菀菀很想顺势把商信言给留下来,但是商信言执意要离开,冒着雨走到了路边去拦车。

温菀菀想追上去被何浓郁给拉回来,看着外面的大雨说,“你去什么啊?外面的雨那么大,商信言要走就让他走。”

“可是……”

何浓郁强行把温菀菀给拽回来,强硬道,“没有什么可是,菀菀,你给我记住了这段婚姻里面,你的气势永远不能低下去,你可以喜欢商信言,但这次你帮了商家这么多,那也是商信言欠了你的,明白吗?”

“……”

……

从温家离开之后,商信言依然是坐上车让司机开车去了南家。

在南家呆了大晚上,南夏的窗户里没有像是往日那样透出光芒,等了很久之后,也没有见到开灯。

商信言将烟头碾熄,之后转身离开,直接去了医院。

阮青涵吃过药之后已经睡着了。

经过治疗,阮青涵的身体有些扛不住,现在越来越虚弱,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商信言进去的时候护工也是一下子醒过来。

商信言摆手让她别出声,自己便慢慢的走过去。

昏暗的夜色里,阮青涵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阮青涵的面容憔悴,脸上的骨头都硬生生的凸出来,整个人都已经瘦的脱型。

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

阮青涵在睡梦中还是慢慢的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站着的商信言,叹气叫了声,“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还有水汽,带着一阵寒气,肩膀上依然是湿润的。

“我跟温菀菀就要订婚了。”

阮青涵放在胸口处的手一下子抓紧,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商信言,“你说什么?你跟菀菀要订婚了?你……”

不是之前不愿意?

商信言自然也是看明白了阮青涵眼底的疑惑,道,“温菀菀的肝脏跟你匹配,结婚就是做手术的唯一条件。”

“这……”阮青涵的身子重重的又躺下去,徐徐地吐出一口气之后,她方才缓声说,“这样也好,菀菀人不错,以后……”

“你觉得很好?”

商信言站在床头,暗暗地灯光下,阮青涵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听着他的声音却觉得透着无比的寒凉气息。

“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选择当你的儿子,为什么我要当你的儿子?”他站在原地,可是阮青涵却是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颓靡的气息,还有那种决然的情绪,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信言,“若是不当你的儿子,或许如今我也不会这样痛苦。若是没有你,我和南夏那时候就应该已经结婚,图图会在我身边长大!若是你不是我的母亲,我最爱的女人也不会受到你那样惨痛的对待,在大雨夜里被打的差点流产,连孩子也差点没有保住,而这些就是拜我的母亲所赐!”

“你是在怪我?”阮青涵坐起来,她有些歇斯底里,“商信言,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我那样做也是为你好……”

“是啊!为我好!!所以我这辈子最痛苦的莫非是,我是你的儿子!我根本无法斩断这一层血脉!我也不能够真的放任你不管!”

他不是怕被人骂,被人不理解。而是,他是阮青涵的儿子……他没办法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受病痛折磨,而不去管,不去问。

“我会跟温菀菀结婚,你也会好起来,但是我跟温菀菀只会是这样,以后我希望你别再插手我的事情。”

言尽于此。

说完这些之后,商信言又转身离开了病房,他一步步的走在走廊里,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最后还是回了御景湾。

南夏用过的东西还在,只是,这里再也不会有她的身影。

她留在屋子里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少。

……

南夏一直高烧了好几天,也没见好。反反复复的,医生拿着她的病情,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白方礼带着图图到医院里面来。

见到躺在床上的南夏,图图的小手一直都抓着她的手,坐在床上不停的抹眼泪,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南夏的手背上面,抽噎着问,“妈妈,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吗?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有什么事情,你醒过来好不好。”

图图哭的好不伤心难过。

苏锦香在一边看着也有些心疼,过去抱着图图,抬手给他抹掉眼泪。

再看南夏,已经昏迷这么久了,因为高烧,她的唇瓣一直都干涸着,又发白,整个人毫无生气,就像是一颗在渐渐失去生命力的树。

他们只能眼见着南夏渐渐的失去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