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信言一直都坐在客厅里。

脑袋受伤的后遗症很严重,其实最好的还是在医院里面住几天才是最好的,可他委实受不了南栀月的打扰。

他给朗方玄打了电话。

让朗方玄过来。

朗方玄下班之后就提着药来敲门。

南夏去门口开的门。

见到南夏腰间围着的围裙,但是眼眶里都是红红的,朗方玄刚刚打了招呼,南夏就走了。

瞧着南夏低沉的样子,再走到了沙发边,看着商信言也是难看冰冷的一张脸,朗方玄就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闹的不愉快了。

他揉了揉鼻头,问,“你们两个怎么了?”

商信言精神不太好,冷冷的瞥了一眼朗方玄。

朗方玄顿时明白了。

好好好。

不打听。

不好奇。

“我给你检查检查。”朗方玄手里面还提着药箱,他给商信言换好了头上的药,瞧着那伤口都觉得触目惊心。

商信言还真是不要命,那样的时候还能够冲上去救人。

他把带血的纱布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换药的时候,药水在伤口处蔓延,一点点的刺激着伤口的肉,商信言也就是咬着下颌,一声也没有吭。

朗方玄下手却也不敢太狠。

他这会儿还有些发热,体温有一些高,朗方玄又给他挂了水,商信言手放在膝盖上,依然是闭着眼睛。

药水一点点的输入进商信言的身体里,朗方玄不时的又往里面加一些药。

起身去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南夏站在厨房内。

他过去问,“你跟商信言吵架了?”

南夏目光落到客厅里,刚刚冷静过了,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他……怎么样了?”

“……”朗方玄撑着额头,如实说,“伤到了脑袋,脑震荡,按照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还是应该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他这几天必须卧床休养才好,不然不利于恢复,最好也要保持心态平和。刚刚我给他检查,他有一些发热,我给他挂了水,待会儿给他开些药,你得叮嘱他按时吃。”

“他……真的很严重?”南夏又小声的问。

朗方玄抱着手臂,靠在整理台前面。

“南夏,他伤到的是脑袋,任何人都不是铁打的,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很诚实的作出反应的,你明白吧?”朗方玄揉着鼻头,“你得多照顾他下,至少得等这几天过去。”

朗方玄这话也不是在诓骗南夏,而是事实。

只是,南夏觉得她跟商信言之间……相处起来,实在是很难。

说话间朗方玄又出去了,出去看了看商信言手背上的液体。

期间,顾烟罗给她打了电话。

“晚上你回来吗?”顾烟罗每天都会问他要吃什么。

只要她在家,都会给朗方玄做饭菜。

朗方玄坐在沙发上面,一支腿搭在另外一只腿上,听着顾烟罗询问自己的话,心里却是莫大的满足,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他勾着唇瓣浅浅的笑,“我回来了,在商信言家里,南夏也在,你要不要过来?”

顾烟罗问,“南夏也来了?”

“嗯。”

没两分钟,顾烟罗就来敲门,也没有跟朗方玄说什么,就直接钻到了厨房里面去。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两个男人在客厅里面。

顾烟罗瞧着南夏精致的侧脸,侧头看客厅,收回视线,再想到南夏出现在这里,脑海里又想到了图图的小脸,顾烟罗这样心思剔透的人,还能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图图……”她小声的在南夏的耳边问,“他是图图的爸爸吧?”

“……”南夏吓的一下子瞪着门口,再看着顾烟罗的脸。

顾烟罗也眨动眼睛看着南夏。

南夏点点头,也没有隐瞒她。

顾烟罗也就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过去,当初遇见南夏的时候,她是在会所里卖酒,被人欺负。

但是她救了南夏,之后知道了南夏的事情所以帮着南夏。

有时候南夏会把这些秘密跟她说,不过也就是提及一次,南夏说很爱那个人。

越是深爱,越是不愿意提及埋在心底的事情,让那些伤痛来刺伤自己。

“现在图图这样,你想过把图图的事情告诉他吗?”顾烟罗问,“他到底是图图的爸爸,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他还是有之情权利的,图图也有知情权,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南夏喉头微微的哽咽,“别问了,烟罗,这件事情我有分寸……”

如果可以,她倒是也想。

两个人在厨房里做东西。

商信言在挂水,所以倒是没有吃,就三个人吃了,之后朗方玄才用眼神使唤着南夏。

“他手背上有针头,不能动,得劳烦你去喂他了。”

南夏僵住,看着朗方玄,“你不是在吗?你可以去喂他啊。”

朗方玄哼了声。

别说是商信言会嫌弃自己,就是自己也觉得那个场景很是恶寒好吗?

“两个大男人这样喂饭,像是什么?”朗方玄实力拒绝,“你现在是他的贴身保姆,就应该你去。”

南夏看着商信言的后脑勺,只能站起来去厨房里拿了碗筷,她夹了菜放在里面,走到了商信言的身边,拿着筷子夹菜送到他的面前。

商信言头疼欲裂,这会儿浑身血液似乎都在逆行,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放大,心跳也是砰砰砰的。

“……”

南夏见到他不张开嘴巴,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还是耐心哄,“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哪怕是生气也得吃些东西才行,这样才能好得快。”

商信言难受受的很,可南夏又在身边温声软玉的哄着他,睁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南夏,商信言又认命的张开嘴巴。

南夏则是赶紧夹了菜送到他嘴里。

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商信言的食欲似乎也被提起来了。

他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南夏则是慢慢的一点点给他喂东西,商信言老老实实的吃了一大碗饭,垂着眼皮又继续躺着了。

朗方玄去倒了水过来,把药递到了他手里,让他吃了药。

他手上挂了几次药水,总算是要真的输完了。

朗方玄也是累的疲倦不堪,在沙发上面睡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