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香摆摆手,瞧着她憔悴的样子,眼底里也是心疼。

“别老是想着图图,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看看你脸色难看成什么样子了?”苏锦香说,“昨天我特意给你们炖了鸡汤,待会儿你喝点。”

“好。”

南夏回卧室里照镜子,果然脸色惨白的不像话,所以给自己化了妆,这样看起来脸色总算是不那么难看了。

苏锦香是在市场里面买的老母鸡,用小火慢慢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放,汤里面都是鸡肉原本的滋味,她连着喝了两大碗,走的时候顺手的装了一些打算给顾烟罗送过去。

昨天晚上朗方玄带着顾烟罗就直接去了医院里。

送到医院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

顾烟罗就是呛到了一些水,肺部、呼吸道有一些感染,伤口有些裂开,不过检查完毕之后没有什么大问题。

朗方玄却是让人给她安排了病房,让她必须在医院里好好地呆着。

南夏进去的时候朗方玄还靠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面睡觉。

昨天晚上忙了一整晚,朗方玄都没有回去,这会坐在椅子上面,朗方玄闭着眼睛都能够睡过去。

而顾烟罗也不打扰他休息,醒过来之后就睁着眼睛看着朗方玄,看他坐在椅子上面,抱着手臂,闭着眼睛,坐的端端正正的就这样睡着了。

大概这是医生都练出来的技能??

顾烟罗偏着头看着朗方玄的脸,看了很久,几乎都把他那张脸都深深地印刻在了自己的脑袋里面。

南夏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她已经用了最小的动静走进去了,但是刚刚走到病床边,朗方玄就幽幽的睁开眼睛。

刚刚还在睡眠中的男人,睁开眼睛后,眼底下有片刻的迷,很快就清醒过来。

“你醒了?”朗方玄清清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还有没哪里不舒服?”

顾烟罗摇摇头,她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难受,胸口里有些难受,但是没有大问题。

她笑眯眯的,弯着唇瓣,“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朗医生。”

朗方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这样坐了一整夜,他浑身的骨头僵硬的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酸疼。

摆摆手之后,朗方玄把地方留给了南夏和顾烟罗。

顾烟罗慢慢的坐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南夏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用小碗给顾烟罗盛汤,送到她手里面。

“给你送早餐。”

她坐下来,看顾烟罗小口小口的喝汤,问她,“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顾烟罗摇头,“我身体好着呢。”

“还好?昨天晚上那样喝酒,你还真是不怕死?”南夏自己都心有余悸,她认真的看着顾烟罗,“我要是知道你是要去见司徒晋,我肯定会阻拦你的。”

“南夏,我没有办法,得罪了司徒晋……等于自断了我自己的路,想要去娱乐圈混,我就必须去求他。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得去试一试才是。”顾烟罗摇摇头,一点都不在意的说。

“你疯了吗?顾烟罗。”南夏见到她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是生气,“大不了我们重新去想办法,难道说除了司徒晋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之前你就得罪了司徒晋,若是回头去找他,不正好给他一个折磨你的机会?”

“还能够有什么办法?”顾烟罗手指掐着碗,手指都掐的发白,“我若是能够想到办法,我也不愿意走这一条路……南夏,唐靖姿需要钱,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她能不知道司徒晋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她也没有想到,司徒晋会这样狠,一点也不顾及人命,竟然将她丢到了湖里面。

顾烟罗此时此刻也有些后怕。

她已经是在濒临暴走的边缘,只是一直都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南夏也不忍心再去为难顾烟罗,“烟罗,你别想太多了,总能够想到办法的,一定可以。”

***

商信言醒过来的时候,伸手下意识的一抓,被子里面空空的,他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发现了怀中根本就没人。

被窝已经冰凉。

商信言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拉开门走下来,视线扫视着客厅,再看了看厨房,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了南夏的身影。

所以,南夏又是趁着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还真是南夏的风格。

他满怀着怒气驱车到医院的时候,身上覆盖着一层寒霜,那些小护士看到他沉着脸过来,也没有敢上前去打招呼。

商信言前脚刚刚进办公室里,朗方玄就提着早餐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买了双人份的早餐,本来准备给顾烟罗送上去的,但是想到了南夏在病房里面,他就提着早餐过来找商信言了。

商信言的脸色铁青,上面好似覆盖着一层寒霜似的。

朗方玄瞧着商信言那样子,敲敲桌子问,“谁惹到你了?”

商信言的身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指尖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一言不发。

将面前的餐具一推,朗方玄也执着腿搭在桌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南夏的事情吧?”

商信言一记眼刀扫过来。

要是眼神真的能够杀人,估摸着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朗方玄眯着眼睛瞧着商信言,就知道自己刚刚是猜测对了。

“昨天晚上我带着顾烟罗走了,你带着南夏走了,难道说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

商信言依然是沉默不语。

朗方玄看他这样子就心里面发急,他都要急死了,可偏偏商信言这个当事人,似乎半点反应都没有,他翻白眼说,“就你这个样子,我看你有老婆都是奇迹,你既然心里还有南夏,那就好好地去跟她说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昨天晚上南夏潜意识的过来抱着自己的时候,让商信言的心里有一些柔软,但是一切都在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彻底打破。

对于一个一再消失的女人,他动心?

对于一个心底或许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女人,他需要对她动心?

“顾烟罗那边你怎么办?”商信言终于舍得说话,反过来给朗方玄提出疑问,手指在桌子上点点,音色清冷很是正经的问,“顾烟罗虽然是得罪了司徒晋,但是,你很清楚,是因为你跟顾烟罗之间走的近,所以司徒晋以为你跟顾烟罗自己有关系,他才将仇恨转移到了顾烟罗的身上,借此机会来惩罚你。倘若只是顾烟罗的话,司徒晋也不至于会真的去为难顾烟罗,至多让她吃点苦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