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选择

街上华灯初上，肖遥等人回到木府，抬头见到那歪斜的木府门匾被风吹的摇曳不止，笑道：“明天你该下岗喽~”便推门进了府。

翌日，天未亮，城北树林，一高一矮两个黑影晃如鬼魅，飘忽不定。

“停！”肖遥厉喝一声，叫住了向前猛刺的孤门雪。走上前，握住他向前直挺的手腕，微微向上抬起寸许，道：“你要记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敌之际，这一寸之差，死的就是你！”

孤门雪额头上汗珠滚滚，从脸颊流下，湿了两鬓，朦了双眼，手在抖，腿在颤，却咬着牙坚持着，只要公子不喊停，他便会一直这样刺下去。听了肖遥的话，记在心里，又开始了练习。

……

走在回城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看起来倒像是一对亲兄弟。

“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有二十多人，并让他们各自再去寻找，相信过不了几天，人数可以达到百人。”说到这里，孤门雪心中微微自得。

肖遥冰冷一笑，“现在我不会限制人员，你尽量拉拢便是，不过我丑话放在这里，你回去之后转告他们，十天之后，我会亲自制订一套训练计划，达不到我规定要求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死！”

孤门雪呼吸一滞，后背瞬间激出一层冷汗，唯有点头应是。孤门里招来的伙伴尽皆是各处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受尽了世人冷眼，因此他们俱都感恩戴德，欣然加入孤门，若是将公子的话传给他们知晓，不知会有多少人留下，又有多少人离开呢。

日光弹指过，花影座间移，不知不觉来到庆元府已十日有余。木府焕然一新，昔日的残败景象一去不复返，连门匾也换成了“逍遥居”令当地人津津乐道谈论了好几天才又归于平淡。

肖遥将府里的后花园整理出来，将它单独规划改成一片封闭区域，设为禁地，严令外人进入，起初倒令段梦雪几人好奇了好久。又在庆天的帮助下，盘下一间位处黄金地段的药材铺子掩人耳目，没曾想到生意竟还不错，便让李二、小高子和魏武三人到店里打理生意，历练他们。

旭日东升，肖遥站在逍遥居的禁地内，身旁站着段梦雪和冰清儿，身后另有林冲兄弟两人。望着空地上的二百多人，横纵十排十列，个个精神饱满，目光坚定的盯着站在台上的肖遥，片语不言，纹丝不动。孤门雪站在队首，目视前方，镇静自若。

禁地四周，摆了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器械，还有许多泥坑，沙坑，木桩，巨石。

肖遥上前一步，开口讲道：“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今日你们站在这里，表明了你们的决心。即日起，你们将会在这里生活。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完成我布置的任务，连续三天不达标者，死！”

台下一阵轻微骚动，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肖遥面无表情，兀自说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走，没有人会笑你，因为他会活着离开！留，需要勇气，因为留下的人会是九死一生，甚至会十死无生！”脸色转冷，扫视着台下众人。

“誓死追随公子！”为首的孤门雪，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放声喊到。

“誓死追随公子！”全场二百余人，先后跪地。好多人思前想后，仍然觉得，与其在外边饥不果腹，不如留下来，还能吃上一顿饱饭，日后若是真的呆不住了，再走不迟，难不成他还真敢藐视枉法，胡乱杀人不成？！就因为这样一个有恃无恐的想法，为他们埋下了祸根。

“或许你们某些人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那你们可以尽管尝试！”此刻的肖遥仿佛瞬间换成了另外一人，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判若两人。身上的气息变得厚重，有些暴戾，盯着台下两百余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看起来就像是深山里的孤狼。

带着几人转身离开禁地，留下孤门雪带着他们训练，又命林冲兄弟两人看守禁地之门，严令：“擅出此门者，杀无赦！”

林冲心中一惊，本以为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吓唬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卖些力气。正想说点儿什么，刚刚开口就被肖遥打断。

仰望冲出层云的旭日，此时还可直视，背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不必多言。我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包括任何人。目标不同，追求各异，人生在世，是要卑微的活一辈子，还是脚踏山巅俯视众生，做那人上人，哪怕只有一天。何去何从，任凭两位自行定夺。”

望着闲庭信步越走越远的肖遥，在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下，将他的背影拖出很长。林冲的心跳越来越快，肖遥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自问是卑微的活着？还是做一个俯瞰众生，哪怕只有一天的强者？

挣扎许久，握紧了手心沁满了汗珠的双手，眼神里的色彩越来越浓，偏过头狠狠向地上啐一口唾沫，骂道：“奶奶的，大不了一死，窝囊活了二十多年，老子也要做一做那人上人！”抬头向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肖遥喊道：“今后林某这条命就交给公子了！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刚刚转过墙角，听到林冲的话，肖遥的嘴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继续前行。带着两人走出逍遥居，直奔药铺，也不知道那三个家伙将店铺打理成什么样了。

“那些人里意志不坚者至少占了五成以上，我相信你一定看的出来，为何还要留下他们？”段梦雪走在他的身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真想知道？”肖遥扭头问到。

“嗯！”看他表情严肃，似乎其中另有隐情，不由得应了一声，倒真想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

肖遥扫她一眼，莞尔一笑，言道：“山人自有妙计~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随之朗声大笑。气的段梦雪犹如一只下山猛虎，探出虎爪朝他抓来。

“看是你快，还是本姑娘快!”段梦雪轻哼一声，双脚点地，纵身跃起，在空中连番几个筋斗，又作几个旋转，唰的一声，落在肖遥身前，锁住他的喉咙，死死地盯住他。

肖遥瞪大了眼睛，咂咂嘴吧，大叫一声：“哇靠，这不科学！”随后堆起笑脸，求道：“师姐大发慈悲，师弟知错啦！”

段梦雪呸了一声，哼道：“谁是你师姐！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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