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间赌场中,都有这样一台或几台赌桌。

赌桌上的牌路很不正常,要么长庄长闲连出七八个以上,而且刚出了长庄接着又出长闲,要么就是庄闲一直单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但越是这样的赌桌,赌客们越是趋之若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喊得脸红脖子粗,仿佛着了魔一般。

这样的赌桌旁围着的往往都是些老赌客,他们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串口诀,例如见庄跟庄,见闲跟闲,见跳跟跳,损三暂停,亏五赢六,止於五五等等。

有的人甚至还自己发明了各种包赢公式。

有人做着笔记的,有人对着牌桌沉思。

很多人自认定力超凡,只看不下,但却和身旁的朋友吹嘘自己的猜测,笃定下一把必定开庄或是闲。

待到开牌之时,他们便大呼小叫,等到开出的牌和他们想象的一样时,他们便神采飞扬,互相点头,欢庆致意,仿佛正是他们的使劲叫喊才让荷官开出了如此的牌面。

因此,每一把开局,都会有自认为掌握了一定规律的赌客跃跃欲试,跟着下注。

有人输钱,有人赢钱。

无论输赢,概率都无限接近于50。

这是个恐怖的概率,相当于抛硬币和手心手背,当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赢钱,没有几个人能够挡住这种诱惑。

费南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两名坐客输光起身,但却有四个新客在身旁人的怂恿激励下,毅然决定下注。

下一刻,他们便疯狂的叫喊了起来,仿佛可以通过声音,让扑克变成他们想要的牌。

“三边!”

“三边!”

“开啦!”

“哎呀!”

一局牌几分钟就能结束,赢的人兴高采烈,输的人垂头丧气,稍作犹豫,便带着翻本的欲望,投入了下一局牌局。

赌博之所以能够迅速摧毁一个人,就是因为输赢太过容易。

一个人可以在短短的半个小时让自己的财富翻数十倍,也可以在几分钟内输得一干二净。

当一个人尝试过如此容易的来钱方式,就再也回不去以往“平凡”的生活了。

都是韭菜啊!

费南暗叹了声。

这时候,面前赌桌上的一靴牌刚好发完,荷官换了新牌,重新洗牌。

看着荷官洗好牌,将牌放进发牌盒里,没等发牌,费南就已经将手中的筹码丢在了闲家的区域。

发牌,开牌,闲家赢。

费南的一枚筹码变成了两枚。

又将两枚筹码丢回桌面,费南这次还买闲家赢。

发牌,开牌,两枚筹码变成了四枚。

随后,费南便是下注,赢钱,下注,赢钱……很快,就连赢了六把。

他的筹码已经变成了32枚。

“喂!老兄!你连买了六把小啊?这把不会还买小吧?”

身旁一个旁观的中年赌客从第四把时就在注意他了,见荷官将筹码推到他面前,那赌客便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为什么不呢?”

费南笑了笑,又将筹码放回了了赌桌上。

中年赌客有些犹豫,目光在他和牌面上不停的来回移动。

终于,在开牌的前一刻,他咬了咬牙,像是在给自己鼓气般低喝了句“我信你一次!”

说着,他便将一枚一千港币的筹码拍在了闲家的区域上。

“开牌!闲家赢!”

“哎呀!我赢啦!我赢啦!”

中年赌客欣喜不已,哈哈笑着将赢来的两枚筹码捏在手中,向身后的赌客们炫耀。

不过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赌客,他赢这么区区两千块,还不足以让大家有什么反应。

不过被他这么一叫唤,倒是让不少赌客注意到了一直赢钱的费南,荷官正将六摞半筹码推到他面前。

他的一枚筹码,已经变成64枚了。

“兄弟!这把买什么?”

中年赌客显然已经把费南当做了贵人,准备跟着他买。

费南没说话,只是将筹码又推到了闲家的区域。

“还买闲?”

中年赌客惊呼一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