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香味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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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来个人把屋子里的门窗全部都打开,这么熏人,陛下怎么可能好好休息!”
福公公陪着笑来到太后身边,他其实是伺候先帝的老人,伺候完先帝又来伺候陛下,“太后,实在是陛下最近总是觉得冷,非要把门窗给关严实了才行,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啊。”然后指挥着身边的小奴才赶紧把门窗打开,他也觉得是该透透气了,他一个明明没有什么病的人都快捂出病来了。还有太子殿下找的这些个奴才,虽说有点笨手笨脚的,但好在听话,有他盯着,也不会伺候不周到。
“我倒是听说皇上糊涂到身边人都认不出来了,大夫给他扎针放血都不知道疼痛的,又怎么会知道冷不冷的,以后每日快到辰时的时候就把门窗打开,要是陛下真的冷,就多加几条褥子多加几个炉子就是,还有天气好的时候就带陛下出去见见太阳,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拎的清才对。”
福公公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仿佛回到了当年伺候先帝的日子,太后也是这么一字一句叮嘱着他该怎么做。
有奴才过来找太子,说是偏殿的几位大人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太子这才想起来他还留了几位大人在宫里谈事情,尴尬地看了看太后,太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赶紧就让太子离开了,自己则是感慨道:“太子的性子能力都是好的,就是这心啊,不够果断,不够狠辣。要是在太平盛世的时候,他这个样子也就够了,可偏逢乱世……”
婢女青柚道:“太后莫要胡说,什么偏逢乱世,这就是太平盛世,不过就是几个小喽啰蹦哒而已。”
“你啊,说话就是捡我爱听的,但是事实是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你用不着哄我开心。方才我见你眼神不对,可是发现了什么?”
福公公立刻把屋子里的人全部给赶走,自己也想出去,却被太后留住了,道:“福公公我还是很放心的,若是宫里的人连福公公都不能信了,还有谁可以相信呢?”
福公公又是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了,太后还愿意相信他,叫他如何不感动。
“方才从皇后娘娘的凤栖宫的时候,有人跟着咱们,一路跟到了这里,奴婢回头瞪了一眼,那人估计是察觉到了,就没再继续跟着,但是也不能大意。”青柚道。
太后点点头,“说来也怪,我刚刚在太子身上闻到的檀香味儿竟然和陛下的寝宫里的一模一样,我以为是太子照顾陛下所以身上才沾染了一些,可是仔细又想,似乎太子先前极少能见到陛下的,想要见到陛下都要经过皇后娘娘那边,可皇后身上却没有这种味道。按理说,皇后身上的味道应该更重才对。青柚,你想办法查一查,你不要亲自动手,我估摸着哀家怕也是被人给盯上了。”
福公公抖了抖身子,想到三殿下曾经叮嘱过要多注意皇后娘娘的动作,随后跪在地上,道:“太后,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哀家就知道,福公公在宫里那么多年了,耳朵眼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哀家过来问你一定能问出些什么。”
福公公感慨一下,然后道:“三皇子曾经偷偷找过奴才,说要奴才多注意皇后娘娘,奴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平日里也多注意了。每次陛下有些清醒的时候,皇后娘娘都会过来一趟,陪殿下在屋子里待着,不让任何人进去,不管奴才用了什么方法也进不去,一直等到殿下睡着了,皇后娘娘才会离开,而之后陛下的神识就又混沌不清了。奴才知道这话实属大逆不道,可奴才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这宫里还是属您最大,太后娘娘定然是有办法的。”
太后眼神微动,竟想不到福公公竟然是琮儿的人,她跟琮儿虽然不熟悉,但是跟她的娘还是很熟悉的,也就那一个恬淡如菊的女子,愿意陪她这个老太婆子待在佛堂里一待就是一天,只可惜命不好,死的太早了,还有她的父亲,太后是了解的,绝对不会是传闻那样贪污受贿的人,可自古以来被冤枉的忠臣太多了,不是说别人信他他就没有醉的,所以太后也就保下了他家的子嗣,这个琮儿,小的时候还有所照拂,大了以后也没在管过了。
“你的确是大逆不道,皇后是大魏的皇后,她要是有问题,那我大魏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太后娘娘不怒自威,福公公立刻认错磕头。
“罢了,念在你是为了陛下着想的份上,哀家就饶了你,要是琮儿再叫你盯着皇后,你告诉他,皇后是大魏的皇后,是哀家亲自选的,她要是有问题那哀家就是有问题,他要是真的怀疑,就从哀家查起!”
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睛看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太后拍拍他的胸口,柔声问道:“陛下,可感觉好一些?”
皇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是瞪着眼睛看着房梁,太后也不放弃,接着柔声道:“陛下,是哀家,是母后啊,你有什么事就跟哀家说说。”
皇帝眼珠子动了一下,终于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太后这里,他似乎是认不出太后了,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太后咬咬牙,狠了心拿着自己的发簪,在皇帝的手腕上划了一道,然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一瓶药倒在伤口上面,皇帝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乎是疼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这方法是刚刚太后进来的时候青柚偷偷找千味大夫要的,这种方法千味大夫不愿意轻易尝试,对陛下身体不好,容易亏损,而且只能让人有片刻的清醒。
“母……母后……大魏遇难……还请母后重新掌握后宫之……之权,以解大魏之难……”而后流着血的手抓着太后的手腕,艰难道:“琮儿……琮儿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