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见季雅,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季雅身穿白色的运动装,扎着马尾,脸上不施粉黛,细嫩的皮肤渗汗,两颊微微泛着粉红,显然是刚运动完。

不过欧阳澈没有想要见到她的意思,只当她是一阵空气,过眼云烟般,欧阳澈在她面前而过。

季雅还是叫住了他,带着不满,“欧阳澈!”

声音很大,惹得欧阳澈不耐烦,只想加快脚步。季雅一早就见识过欧阳澈的冷酷无情,偏还自欺欺人,追上他一把拉住欧阳澈的手腕,“欧阳澈,你当真不娶我?”

欧阳澈冷着眼看了看那双手,毫不留情的从中抽出,“季小姐,请你自重!”

季雅奔溃道:“欧阳澈,你好狠的心,我保证我会让你因为不娶我而感到后悔的!”

欧阳澈冷笑一声,“那,就等着瞧好了。”

他自然知晓自己会不会后悔,当然是不会后悔的!只要能和苏冉冉在一起,那他现在对任何人无情都不会是徒劳。

看着远去的男人的背影,季雅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让欧阳澈后悔的,既然她得不到,苏冉冉也别想得到。

那是个人世间罕至的男子,见过他样貌的女子注定要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季雅也不例外。她和欧阳澈的婚事虽说是季家单方面解除的婚约,可欧阳澈还不就是为了让季家亲自提出来,给季家在外人面前留点面子,既然他会在乎季家的颜面,却从未想过她会难过。

欧阳澈做事做绝,景秀园早就被他安排好保镖守着,几乎不能靠近那里半步,于是这几天季雅不得不埋伏在皇庭龙月,每日蹲守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欧阳澈的动向,隔壁健身房就是他经常去的地方。

为了见他一面,季雅也是煞费苦心。

就在她刚来时,准备在跑步机跑几十分钟,身边一群女人突然欢腾起来,季雅顺着她们目光的方向看去,瞧见了欧阳澈,于是才有了刚刚的场面。

尴尬至极,毋庸置疑。

冷家的邀请函也送到了季家,不过是在几天之前就送来的,在斯帕克这号人物还没有出现在s市,冷家自信满满的让人送来了邀请函。

季雅回到家时,带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就在经过院子里时,一个女仆用橡胶皮管浇灌花园里的植被,不巧溅到小路边走来的大小姐一身的水。

“你怎么做事的!”季雅喊道,同时将头上带着点鸭舌帽摔倒地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女仆身份卑微,做事处处小心谨慎,哪知今天倒了八辈子霉,居然惹上了大小姐,忙跪倒在地上,祈求饶恕,“对不起,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可怜的女仆连连道歉都没有用,季雅气急败坏,刚好在欧阳澈那边带来的火气还没有发泄完,见花园草丛边有根枯叶树枝,女仆见季雅捡了起来,她立马护住自己的脸,“大小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一抽一抽的风直呼向她,女仆护着自己的脸,季雅就专挑那个地方打。即使是打坏了,这个女仆也不敢向外面伸张,这个世界上钱才是最好办事的利器。

顷刻间,院子里传来了欧欧叫的女人凄惨哭喊声,这幢房子经常能传来这样的声音,已经不足为奇,其他仆人听只抬头回望了一眼,接着就和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埋头干着自己的活。

季仲贤宅心仁厚,走了出来,苦着脸教育道:“季雅,你快给我住手!”发出的是不铿锵有力的声音。

女仆是不会在主子住手前逃跑的,她一直跪倒在地上任由季雅挥舞着棍子,季雅打累了,喘着气,季仲贤走过去,抢过根子,“雅雅,你这是在干什么!?”

季雅接着喘了几口气,迅速的把视线从女仆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她的杰作中移开,犀利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

季仲贤甚是不解,季雅道:“要不是你,我早就和欧阳澈订婚了!”她这是在埋怨他。

季仲贤丝毫没有给那个女仆加以安慰就给了她一个眼神,女仆识相退下了。盛开着鲜花说院子里只剩下父女两个。

季仲贤丢开拿着都扎手的木棍,心平气和的说,“雅雅,欧阳澈不是什么好东西,爸爸给你安排其他人,好不好?”

慈母多败儿,慈父多败女。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季雅的脾气多半是被惯出来的,剩下的一半可能就来自季家的家族遗传。毕竟季仲贤能忍受自己女儿的暴力而无动于衷。

“不要,我就要欧阳澈,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院子中央有桌椅,桌椅被一把大的遮阳伞留下了一片阴凉,季雅坐到椅子上,态度极其的坚决。

季仲贤苦口婆心的说,“雅雅,一会就去冷家了,在那里你看上谁都和爸爸说一下,爸爸就在其中撮合撮合。”季仲贤把话题转移,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女儿说的是什么。

季雅头一抬,看着季仲贤,“那要是欧阳澈在哪呢?我看上欧阳澈了!”

季仲贤额角立马两滴汗,变得不再有耐心了,手一挥,“想都别想,除了他欧阳澈之外,其他谁都可以!”

丢下话季仲贤背着手离去。

一旦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人心里就会产生强大的不平衡,可是季仲贤忘记了,欧阳澈这样侮辱季家,侮辱季雅,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家族颜面,他可以和欧阳澈反目成仇,那季雅也可以。望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季雅露出了一个奸邪的笑。

冷家正如火如荼的举办着盛大的舞会。群龙聚首,就在此刻,上流社会谁也不知道谁会是谁的敌人,谁又是谁的朋友。

昨晚半夜里苏冉冉就听说了这个舞会,欧阳澈要带着她来,她本拒绝了,只一想起她那可怜的儿子,苏冉冉又不得不盛装出席,她穿着裸色蓬蓬裙 ,胸前还有几朵调皮的同质地小花别在上边,咋一眼看去,尽显好身姿,娇俏的笑容在她脸上展开,从车上下来后,她的手穿过欧阳澈弓着的手臂,由他带着她,在响彻优雅音乐声的走廊上,踩着步子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