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这玩意儿,在武门世界大家伙喊得非常响,只是落到实处的真没几家。 如果连良心和利益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在武门世界基本无路可走。

何紫草将小手按在腰间,将叶凌天上下打量好几眼,笑眯眯的道:“你逗我玩儿的吧?”

“何小姐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对我不够了解,其实我追求不高,就想好好活着。”叶凌天朝何紫草按在腰间的小手瞟了眼,倒抽口冷气,紧跟着补充道,“所以远深药业最终走到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心里要舒坦。”

“真地级中阶要想在这个世界舒舒坦坦不是什么难事。”何紫草见叶凌天不似作伪,小手放了下来,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致,“你太矫情了。”

矫情?这词儿离老子貌似很远吧?叶凌天耸耸肩膀,想到身旁这货着实凶猛,无奈的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保持沉默还不行?”

“难道不是?”何紫草紧跟着问。

“不是!”楚潇潇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何紫草,妩媚的笑道,“何小姐不知道叶凌天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才有此一说。”

何紫草对楚潇潇的印象相当不好,一脸的不屑:“像叶凌天这种级别的人物,压根不在我的关注之中,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了解的必要。”

叶凌天轻咳一声,接过楚潇潇的话头,笑道:“何小姐,我师父死的不明不白,兄弟伤的不清不楚,属下被人折腾的躲在下水道多少年,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我好意思做个爷们儿?所以我的好好活着含金量很重。”

何紫草哦了一声,突然发现面前这货还真有点儿骨气,便道:“如果照你的思路走,恐怕敌人远不止铁剑门、乾元派和毕家,说不定最后宗门和传说中的仙门也是你的对头,千万别告诉我,前面有什么,你就碾压什么,人要学会取舍,活着不易死却不难。”

“宁可站着生不要跪着死,如果连这点儿骨气都没有,枉来世间一遭。”叶凌天别有深意的看向何紫草,无奈的道,“何小姐,咱们就这个问题唠叨老半天,有意义吗?”

何紫草一愣,是啊,自己百忙中抽时间,可不是跟叶凌天辩论的,她深吸一口长气,淡淡言道:“之所以就这个问题跟你展开辩论,大抵是因为颇不认同你在王德利问题上的处理,考虑到远深药业走到现在实属不易,突然大厦将倾略有可惜,叶凌天,好运气不会伴随人一生,你要真帮王德利,就要做好随时进棺材的准备。”

楚潇潇和王德利对看一眼,彻底无语。这个何紫草语文即便是体育老师教的,也不能如此不会说话吧。王德利的问题碍着你什么事儿,哔叽哔叽没完没了不说,还诅咒叶凌天做好进棺材的准备,就这情商,即便长得貌若天仙也没男人要,谁tm脑抽了娶个一张嘴就能将人气死的婆娘?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至少也得能风流,就何紫草这架势,连风都没有,流个屁。

如果这些心里话让何紫草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叶凌天也算看明白何紫草的性格,这妞百分百一脑残,于是也懒得跟她说什么,冲她微微一笑,再不多言。

王三观的藏身之所位于全州河畔一家咖啡馆,穿过过道走到办公室,书架推开,就是电梯。

叶凌天也算服了楚妖精,一边顺着走廊朝前走,一边道:“潇潇啊,为了王德利,你真够拼,据我所知,这地下室我们刚挖好不久,话说你这么玩儿,玛丽真不知道?”

楚潇潇瞟了叶凌天一眼,得意洋洋的回答:“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既然我要用,她肯定大力支持,我跟她什么关系?姐妹。”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将王三观弄到远深药业。”叶凌天停下脚步,笑道,“比这安全多了。”

“王德利进入远深药业还得您老人家首肯,没您的话儿,我们哪儿敢?”楚潇潇撅着小嘴,小声道,“你们先前有过节的。”

叶凌天嘀咕道:“以后还得跟玛丽说一声,有些事儿自己拿主意就成了,没必要经过我。”

楚潇潇眼珠子直发光:“你说真的?”

“真的,不过你也不能胡来,远深药业兄弟姐妹多着呢,得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叶凌天停下脚步,回头问何紫草道,“我们这间地下室的设计怎么样?”

何紫草自从进入咖啡馆就不发声了,见叶凌天这么一问,扭头看了眼四下的红外装置,点点头道:“地理位置选的好,伪装也到位,监控更全无死角,最重要的是随时都可以引爆。我现在渐渐明白万济堂和玉潇宫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了,远深药业实力不强,科技方面还凑合。”

凑合?就这一套安保系统拿出来,在武门世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比天雪嘴巴硬多了。叶凌天走到王三观的门口,推开房门。

房间内,见叶凌天走了进来,王三观和叶蕾静赶紧站起,神色间很紧张。如果叶凌天不给予他们庇护,恐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死。

叶凌天看了眼昔日静海地下的龙头老大,又瞅瞅叶蕾静,笑道:“好久不见,王先生。”

“叶先生好。”王三观小心翼翼的回道。

直到走进这间地下室,他方才明白自己跟叶凌天之间的巨大差距,如果当初不是细想天龙的话遣散黑虎帮,恐怕而今自己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

“发生了什么事儿,说说吧。”叶凌天朝沙发上一靠,点燃一根香烟,闭上眼睛缓缓言道。

楚潇潇和王德利识趣的站到一边,不发一言。

王三观便将事情大致叙述一遍,等他说完,叶凌天这才睁开眼睛,扭头对楚潇潇道:“到外面跟人说一声,你们带着王三观先去远深药业。”

王三观着实没想到叶凌天真愿意为自己惹上峨眉,嗫嚅许久,方才颤声道:“叶先生,谢谢你不计前嫌帮我……”

叶凌天大手一挥,冷冷言道:“你我之间没有不计前嫌一说,黑虎帮在我眼里,只是一只随时都可掐死的蚂蚱,至于帮你,归根究底是为了我的朋友,王三观,经过这件事,我想你应该看明白很多事,老老实实渡过余生吧,纵然先前你干的那些,死不足惜!”

王三观低着头,小声道:“叶先生,我会发挥我的力量,竭力弥补我的罪过。”

“你自己看着办,我只做我应该做的。”叶凌天懒得看王三观,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叶蕾静。

王三观对着叶蕾静使了个眼色,正准备一起出门,叶凌天突然道:“我让你进远深药业,可没打算让叶蕾静进去。”

楚潇潇眨巴着眼,赶紧走到叶凌天身边,悄声道:“你干嘛,即便王三观不进远深药业,叶蕾静也得进去,这女人太可怜了。”

“我对她不了解。”叶凌天指着叶蕾静,对楚潇潇正色道,“王德利是你的朋友,我帮,王三观是你好朋友的父亲我也帮,可叶蕾静,我必须考虑考虑,远深药业不是收容所,明白吗?”

楚潇潇见叶凌天很严肃,咬着红唇瞟了眼不知所措的叶蕾静,对王德利使了个眼色:“咱们先走。”

王三观听叶凌天这般一说,低着头想想,重新回到叶蕾静身边,对叶凌天笑道:“叶先生,如果蕾静不能进入远深药业,我跟她一起在外面吧,我们一起离开商城的时候,发过誓同生共死的,我谢谢你的慷慨大度,来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

叶凌天耸耸肩膀,双手一摊:“你有选择的权利。”

叶蕾静一听王三观这般说,狠狠推了他一把:“你傻啊,走啊,峨眉的人说不定已经到了静海,留在远深药业还有生的希望,在外面必死无疑。”

王三观冲叶蕾静凄然一笑:“我这辈子做的孽多,如果不是跟叶先生中间夹了个王德利,跟叶先生对抗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蕾静,你是个善良的女人,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要先我而死,老天爷真瞎了眼,再说咱们都说好了,如果真逃不掉就一起死,只是我有点惭愧,我没保护你的实力,下辈子要争点儿气。”

王德利急了,正要走到叶凌天面前说什么,被楚潇潇一把拉住:“别动,叶凌天自有分寸。”

叶凌天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抬头对王三观道:“我只说要了解下情况,没说拒绝叶蕾静进入远深药业。”

王三观一听叶凌天这般说,顿了一会儿,无比激动的道:“叶先生,您说真的?”

叶凌天懒得跟王三观多说,深吸一口长气,闭上眼睛。

“谢谢你,叶先生。”王三观好歹也是道儿上的人,叶凌天什么意思自然明白,于是转过头来对叶蕾静道,“我在远深药业等你,如果三天之内见不到你,等等我,随后我就会去找你。”

叶蕾静自然知道王三观的意思,眼角闪着泪花,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