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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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的动作很敏捷,院子里虽是灯火通明,仍旧没人发现他的身形,溜到屋廊下,沿着窗棂格子往上攀爬,很快就翻到了二楼一间卧房里。
那间卧房是叶妈的,房内收拾的非常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宽敞的双人床上没有被褥,桌子似乎被重新擦拭过,平时用的杂物全都没了,桌上摆着两只蜡烛,一张叶妈的相片。
陈雄有点奇怪,叶妈虽然喜欢整洁,但屋内有些整洁过度了,就像刚刚下榻的酒店一样,总之,就是没有人气儿!
没有看到叶妈的身影,陈雄也没在意,无声的走出卧房,各个房间都亮着灯,要找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并不难,何况那人手脚并不利索,二楼客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陈雄握着黑鲨刀缓步前行,贴着客厅外的墙壁,探头望了一眼,那是个衣衫普通的中年男人,说普通都有点过分,准确的说,他的衣服比较破旧。
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那急切的模样,似乎在找什么很要紧的东西,陈雄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在后面默默观察。
不一会儿,那人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莹莹的耳饰,是对白金耳环,那人欣喜的揣进兜里,继续翻箱倒柜。
陈雄将黑鲨刀放回脚踝的牛皮革中,大步走了出去,那人还没发觉,陈雄轻轻踢了他一脚,他触电一般弹出去老远,慌张的表情难以掩饰。
转头四顾,想要逃跑。
陈雄失望的直摇头,这是个普通窃贼,今夜人多,不知怎的混了进来偷东西,和他想象中的人完全对不上号。
陈雄懒得跟他废话,伸开一只手掌,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然后滚蛋,那人不肯交出偷茄的珠宝,想跳窗逃命,身子刚探出去一半,被陈雄揪了回来。
“大哥饶命,我都给你。”
窃贼连忙把耳环之类的珠宝倒出来,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陈雄,又道:“我来之前给大妈磕过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再进去就完蛋了。”
说的这么可怜,陈雄也懒得跟他计较,随手一推,让他滚蛋,窃贼连楼梯都不敢下,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
陈雄回想窃贼的话,感觉有些不对味,什么叫‘给大妈磕过头了’,又不是过年,磕头干什么?
想找那窃贼再问问,只听下面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窃贼已经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诸多事情萦绕心头,陈雄也没追赶,准备原路返回,先到石百合家,石百合说有重要的事告诉自己,还没说呢。
经过叶妈的房间时,敞开的窗子旁边有个推拉门的衣柜,门露出一个边角,里面有件棉衣露出来一只袖子,袖子是宝蓝色的,伸手一摸,还是柔滑的绸缎。
陈雄心觉古怪,因为光看袖子,像是古代人的衣服,叶妈怎么会有这种衣服?以前都没见过。
他随手关紧推拉门,居然关不住,他的力气很大,连他都关不住,里面到底塞了多少东西啊,他拉开门一看,呼啦啦一堆东西掉下来。
有衣服、有被褥、还有叶妈平时用的东西,梳子等杂物,怪不得房内这么整洁,敢情都塞进衣柜里了,这是谁干的好事,有毛病吧。
那件宝蓝色的绸缎棉衣躺在脚边,陈雄捡起来一看,顿时一呆,这衣服还真是古代人穿的,对襟大袖,领子上绣着花,他抖了抖衣服,扔进衣柜,棉衣里掉出一个东西。
骨碌碌滚到地上,陈雄捡起来一看,是个元宝,塑料的。
陈雄看着元宝呆了足有半分钟,然后豁然回头,桌子上摆着一张相片,两只蜡烛,相片是黑白的,蜡烛也是白色的,正在静静燃烧,刚才自己竟没注意到!
看着相片中叶妈慈祥的面容,陈雄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了,眼前一阵眩晕,元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立刻冲下楼梯,刚到一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客厅里摆满了花圈,客厅上首一张大桌子,一张黑白相框摆在上面,旁边一个灵牌,这显然是灵堂。
怪不得今天这么多人,怪不得屋内通宵达旦的亮着灯,怪不得有这么多未接来电,叶妈她……竟然死了。
下面人很多,陈雄没有走下去,他坐在楼梯口,看着灵堂上叶妈的相片,想起她从前待自己的好,眼眶一热,两行热泪冲出眼眶,洒落在木楼梯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怎么突然死了?
“雄哥?”叶莹莹不知何时来到了楼梯口,旁边站着一个少妇,正是石百合。
不等陈雄开口说什么,叶莹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跌跌撞撞的跑上楼梯,扑进了陈雄的怀抱,痛哭不止,眼泪把陈雄的上衣都湿透了。
陈雄忍不住又洒下几滴热泪,勉强压住心中的伤痛,按着她肩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伯母怎么突然去世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叶莹莹双眼肿的像桃子,呜咽着说:“我打了,我打了呀,打了好多次都是关机,去hk那么多天你从没开过机,你为什么不开机啊?”
陈雄心中迷惑,因为他从没关过机,除了极少数时间因为没电关机,手机几乎天天保持开机,可是并没有莹莹的来电。
下面前来凭吊的人很多,有极光传媒的工作人员,还有莹莹在影视圈的朋友,话音嘈杂,搅的陈雄心中烦闷,他顾不得细思,对莹莹说:“把他们都打发了吧,不需要这么多人,净在这里添乱。”
叶莹莹说:“这样不好吧。”见陈雄阴沉着脸,便抹去脸上泪珠,下去送客。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一楼才清静下来,当最后一个凭吊的客人寒暄着离开后,陈雄缓步走下楼梯,在灵前跪下,恭谨的磕了三个头,上了一炷香。
他并没有站起来,凝视着灵前的牌位说:“伯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叶莹莹陪跪在灵前,听到陈雄询问,又抽泣起来,她的眼泪都哭干了,嗓子也哑了,低声道:“今天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