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就喜欢那些新花样吗?”

补充下花样的名字。

千兰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了,而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摩挲带来的感觉,让她开始有些情动。

正要吩咐婢女出去候着,就听到喜丸在门口低垂着头说道:“公主,柳姑娘来访。”

柳丞相的嫡女?

若是旁人在此刻坏了她的兴致,千兰必是要大发雷霆,可这柳如烟是柳丞相的掌上明珠,皇上又对柳丞相倚重有加,她这做皇妹的自然不好弄僵关系,只好收起那心思,还不忘在蒋文华腰上轻轻掐了把,“晚上等着。”

蒋文华只是笑笑,妇人间的事他自然是不参与的,径直出了南苑,就看到红玉站在远处,看到他出来,连忙小跑了过来。

红玉略略行礼,语气急切道:“小侯爷,云姨娘的头风又犯了,想您过去看看。”

自打和千兰成亲后,他就没再在其他两位姨娘那留宿过了,红玉这么一说,他倒还有些怀念夏云那尊他为天,事事听话顺从的乖巧模样,点头道:“那我去看看。”

千兰一番梳妆打扮后才悠悠往前厅而去,听到声音柳如烟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千兰细细的打量着柳如烟,只见她上面穿着乳白色夹袄,外面罩着浅粉色纱衣,下面穿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戴着朝阳五凤璎珞圈,再挽了时下少女都喜欢的圆锥髻,头上簪着一对花心钗子,整个人透着一股杨柳初春的妩媚动人。

还真是一个动人心魄的美人。

千兰自己也是美人,所以在看到比自己还美的姑娘时总有种不爽的感觉,她淡淡笑道:“柳姑娘莫多礼,快快坐下。喜丸,去让厨房做些精致的糕点来。”

喜丸应声而下,吩咐好了又回到千兰身后伺候着。

柳如烟开口道:“小侯爷必然是极疼爱公主的,我瞧您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上许多,这等福气,不是旁人想有就有的。”

谁都喜欢被人夸,更何况是千兰这样的人,她对柳如烟的不爽淡了许多,眉目间多了些柔和,道:“听闻柳姑娘可是上京第一才女,名满天下,自是嫁的好夫婿,福气也不会少。”

“承公主吉言。”柳如烟又和千兰客套了些,末了才有些踌躇道,“今日来叨扰公主,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公主帮忙。”

“哦?什么忙?”

“是这样的,家父在上京也有些家产和置业,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要迁都到坪洲,家父自是想把那些产业也一并迁到坪洲,我帮着看了几日,依据家父的置业,在南坪坊和东兴坊都是极好的。”

正文 【93】乱砍乱砸

千兰点头:“这两处算是坪洲较为热闹的,也是不错。”

柳如烟面露难色:“可这两处竟是没有空余的铺子,如烟还真没想到坪洲铺子竟会这样难寻。听闻公主在坪洲有多处产业,如烟这才求到了公主这,希望公主可以帮忙。”

“我倒是有几处铺子,回头我让喜丸带你去铺子里看看,哪些适合你父亲的置业。”千兰端起青花瓷杯,刚喝了口茶,却在听到柳如烟的话后顿住。

“就知道公主神通广大,上次听海棠姑娘提起,说您的那间铺子不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极好的。”

千兰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声道:“哼,这铺子可是她耍手段得到的,不是我送的。”

柳如烟露出惊讶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不妨直说。”千兰的好心情在听到海棠二字后就沉了下去。

柳如烟斟酌着开口道:“前几日,海棠因酱料有问题被孙知府抓去一事,不知公主是否有所耳闻?”

“哼,利益熏心。”她派人监视着海棠,对她一举一动自然十分清楚。

“事情查清楚后海棠出来,可不知怎么的,就有谣言说她说被人设局冤枉的,说是……”柳如烟收住话头,只为难的看了千兰一眼,“那些话不堪入耳,公主就当是市井小名的无知之言,无需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说什么了?”千兰能猜出柳如烟没说完的话和自己有关系,她脸色阴了几分,“难不成说我设局冤枉她?”

“公主金枝玉叶,自是不会行这等小人之事。但坪洲地小,这流言又是从市井传出的,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放肆!”千兰狠狠拍了桌子一掌,震得那茶杯里的茶水都晃了出来,她冷冷道,“喜丸,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那贱人都弄出了什么流言。”

柳如烟走后没多久,出去打听的人就回来了,那小厮是顶替东子的门房,唤作汪清,他跪在千兰面前,把今日打听到的事添油加醋的禀报给千兰。

“流言都说海棠入狱是公主您设的局,收买了铺子里的小工,让他在坛子里放入死耗子,还收买了德胜楼的小二和厨子,在被知府大人带走的时候就供出海棠。”汪清口吐唾沫,把几句话就可以说清的事,硬生生说成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公主复仇故事,说到后面,如果不是千兰喊停,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千兰怒不可遏道:“现在就去那铺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贱人。”

千兰的马车赶到南坪坊海棠酱料铺的时候,铺子门关着,喜丸进去叫人也没人应,还是葛梅从旁边的铺子里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铺子里有人吗?”喜丸提高声音问道。

葛梅不认识千兰,但看她衣着气质不凡,想必也是哪家的贵人,自是不好得罪,她略像千兰行礼,这才道:“这位贵人是寻海棠吗?她这几日铺子都关着,若是有急事,贵人可去她家或是东兴坊那边寻她。”

千兰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又上了马车,上车前她对守在马车边的护卫点了点头,后者拱手道:“是。”

然后在葛梅目瞪口呆之下,那护卫解下腰间的大刀,将铺子的门板给砍成了好几块,进了铺子后,不管看到什么,都是一通乱砍乱砸,没一会就把里面弄的一塌糊涂。

葛二急得想冲过去阻止却被葛梅一把拦住,她此刻已是懊悔自己嘴快,把海棠可能的去处告诉了这个凶神恶煞之人,她低低道:“你出去不仅阻止不了,还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这铺子是葛二一手修缮的,又在这做过小工,海棠待他又好,他对这铺子自然是有感情的,可胳膊被自己阿姐死死拽着,也知道她说的有理,最后只得悻悻甩开她的胳膊,自己坐一边生闷气。

看着千兰的马车驶离了这条街口,葛梅才拉了葛二一把,急急吩咐道:“你马上去海棠家,告诉她这事,让她心里有个数,有应对之策。”

葛二愣了片刻后马上回过神来,“好好。”飞快的朝外奔去,他没去过海棠家,只知道在北巷坊最里头。

可海棠今日既不在家,也不在东兴坊,段蝶诗担心海棠心情不好,今日天气又好,一早她就带着海棠去郊外骑马去了。

葛二一路飞奔到了北巷街,一路打探过去,终于问到了海棠的家,可院子里根本就没人在,老实憨厚的葛二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海棠母亲在东兴坊还有摊,或许在那也说不定,他又飞快的往东兴坊奔去。

千兰的马车径直去了东兴坊,在街口停了下来,让喜丸先去打听海棠家的摊位是哪个,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东兴坊是坪洲最大的集市坊,从吃喝玩乐到油盐酱醋,玲琅满目各式各样都有,千兰却是不屑一顾,甚至还因为这东兴坊的混乱和肮脏而心情越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