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歇下?虽有不便,但千兰长公主一想到蒋文华那撩人的技巧,那床笫之间的乐趣,就觉得好像身子开始发酥发麻,恨不得现在就再和蒋文华云雨一番,当下便点头道:“那就有劳侯府了。”

蒋夫人连忙让人把最好的客房院子收拾出来,又吩咐红珠去把侯爷和小侯爷都请到院子里,却没想到红珠片刻后来报,小侯爷说今日宴会有些疲惫,就歇下了。

“歇在了哪里?”

“云姨娘那。”

歇那了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蒋夫人怒的一拍桌子,“这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就敢在这般勾引自己夫君,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嬷嬷,你去请。”

“是,老奴这就去。”

结果去请侯爷的婢女回来,说侯爷从后门出府去了,更是把蒋夫人气得发髻上的步摇都在晃动,她对红珠道:“找个得力的小厮去把侯爷请回来,就说事关侯府的前程和他儿子的仕途。”

“是。”

刘嬷嬷到了夏云的侧院,就看到几个丫鬟都在院子里,或是做着女工,或是聊着天,那口吐一口白星沫子的正是王嬷嬷,也不知说道了什么,还手舞足蹈起来。

有丫鬟先看到了刘嬷嬷,连忙大喊道:“刘嬷嬷,您怎么来了。”

刘嬷嬷是蒋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跟着她嫁到侯府来的,是她的第一心腹,自然也是这些丫鬟们阿谀奉承的对象。

刘嬷嬷十分享受这种奉承,装模作样的扫了一圈,淡淡道:“你们姨娘呢?”

“云姨娘和小侯爷在里面用膳。”

主子们在里面用膳却没一个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谁会相信是用膳这么简单?怪不得夫人会这么生气,这一个个都上不得台面,正妻小门小户,净做些有辱身份的事,而这姨娘,做的比那些通房丫鬟还不如,就知道用这些狐媚手段吊住小侯爷。

王嬷嬷就看不得眼前和自己一般年纪老妇这种狐假虎威的做派,云姨娘虽只是个姨娘,但到底也是主子,她一个奴才,用这种表情来看主子,算是怎么个回事?

刘嬷嬷开口道:“去请小侯爷,夫人有要事相商。”

丫鬟们都面面相觑,虽不敢得罪刘嬷嬷,可里面那位才是自己正经的主子,谁都知道要是坏了主子的好事,一顿毒打必是少不了的。

“怎么?还不去?”

王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刘嬷嬷,要事也不急在一时,等小侯爷和姨娘用过晚膳再过去也不迟。”

刘嬷嬷瞪了她一眼,“误了主子的正事,你来担这个责任?”

“你现在不也是误了主子的正事?”

“我?”刘嬷嬷觉得不可思议,“用膳时是正事?”

“传宗接代不是正事?”

院子里静默下来,刘嬷嬷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这妇人怎得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云姨娘身边的婢女果然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刘嬷嬷到底跟在蒋夫人身边多年,见过的世面远不是眼前这乡野村妇能比的,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回到院子的时候,刚走进门口就对蒋夫人哽咽道:“夫人,老奴……老奴没能把小侯爷请来。”

“怎么回事?”蒋夫人刚顺下去的气又觉得开始不顺了,太阳穴突突的跳,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云姨娘院子里的那位嬷嬷将老奴关在了院子门外,死活不让老奴进,还说扰了主子们的正事,一会要主子们惩罚老奴。”刘嬷嬷跪在地上神色惶恐不安,“夫人,老奴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刘嬷嬷是她院子里的人,是她身边的老人,整个侯府谁不知道?竟然还被关在了门外,夏云眼里到底还没有她?蒋夫人气都将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不知好歹!什么叫扰了主子们的正事?”

“她说,她说……”刘嬷嬷故意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说什么?”

“说是传宗接代的大事。”

正文 【20】再添一把火了

“娼妇!”蒋夫人竟然骂出了这么一个词,还没入夜就勾自己的夫君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竟然还让自己的嬷嬷守在门外,这般恬不知耻的说出这四个字,岂不是乱了纲常?

“来人。”蒋夫人刚唤了声,又觉得这种事由自己去做完全失了身份,想了想又挥挥手,“下去吧。”

转而对刘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刘嬷嬷再次领命而去。

海棠院子里,海棠正在和妙竹算着账,她给海丰的那二十两银子,正是这段时间,她小试牛刀赚来的。

她自从醒来身体好转后,就让妙竹和平春悄悄买了不少辣椒和黄豆,在自己院子里酿制着,再让平春悄悄送出府,只说是自己亲戚做的,倒也都卖出去了。

妙竹看了看手里的单子,语气黯然道:“当初那些酱料也不知平春都卖给了谁,卖给老主顾,总是好些的。”平春死得太突然,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海棠将那些单子一张张都收起来,平春自然不会白死,她宽慰道:“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们这酱料会火得不行。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帮手。”

“东子?”妙竹马上想到了这个人,那天少夫人让她去采买东西,必然是有用意的。

海棠笑着点点头:“不过还要多观察一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被身边的人坑,可她现在能信任的人太少了,除了妙竹就找不出第二个来。

“对了,上次东子说我救他一命,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了?”

妙竹笑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东子有次寒热,奄奄一息却又没钱请大夫,那日大夫刚好来看少夫人,听平春这么随口一提,您就让大夫顺便去瞧他下,开了几副药,东子也是命大,就真的挺过来了。”

海棠也忍不住笑了:“这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福报了。”

妙竹语气有些低落:“话虽如此,可活在这世道,也不见得就是因果报应。”要不然,为何那些做尽了坏事的士族门阀,反而还能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在底层的百姓,只是战战兢兢的活着,却很有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不对,一个动作不对就横死街头。

这吃人的社会,若是上位者不是位明君,如现在这位,整日里沉醉在声色犬马和道术中,不顾百姓死活的皇上,百姓当然没有好日子过。

早些年边关还算是安稳,这些年来那些边境邻国也看出了大奉朝外强中干的底子,时不时的就来边境扫荡一圈,但到底还是有些根基,那些人还入侵不来。

想要改变现状,那就是换个皇上,要有人谋反,不过那些都是大人物做的事,海棠只想这多赚钱,不管什么世道,有钱傍身,总不是坏事。

“少夫人,刘嬷嬷来了。”有个圆脸丫鬟在门口福了福身道。

海棠让妙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让人把刘嬷嬷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