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抬头,就见刷卡机器上是程辞渊那张黑卡。

因为识别不了,机器一直在发出“滴滴滴”的噪音。

程辞渊皱眉,疑惑看向窗口里的打饭阿姨。

阿姨在窗口里,自然看不见现在贴在刷卡机器上的是什么卡,只以为又是哪些不细心的孩子没放好卡的位置。

她不耐烦,扯着嗓子道:“卡摆正,摆正啊,离刷卡区域近一点!不要太远了!”

程辞渊闻言,不断地更改着卡片的位置,机器却还在响。

夏时:“……”

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下程辞渊的手,反手把自己手里的饭卡刷了上去。

“滴”一声,机器传来“扣款成功”的播报声。

“在学校食堂吃饭要刷饭卡,程先生。”夏时叹口气,连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对程辞渊屡教不改的无奈。

教多少遍了都……

而程辞渊,则是在听见这熟悉的一句话后,眼睛微眯,嘴角勾起,是小心思得逞后的愉悦。

只有程傅野,看着自己爸爸这蠢样,深深担忧。

姓程的不会提前老年痴呆了吧……

刚才刷卡机器上那四个“无法识别”的大字,他是瞎了吗?

……

一餐饭吃完。

程傅野看了眼时间,试探道:“我们是不是待会儿就得回家啊?”

老实说,程傅野有点不太想回去了。

家里有那么多人,但现在却只有他们一家三个一起玩,自由自在又随心所欲。

要是能再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程辞渊:“不,我们暂时不回去。”

程傅野:!

不回去?

对面,夏时也抬起头来,和程傅野一起疑惑地看向程辞渊。

不回去你想干什么?你要上天?

程辞渊却只是垂眸。细细地回忆着今天一上午的画面,每一个他都恨不得深深刻进脑海里,像做梦一样。

他突然之间就决定了。

程辞渊:“正好小野放假,我们去旅游。”

就他们一家三口人。

以前没来得及的,现在都可以补上。

夏时:啊?

程傅野:啊!!!!

好耶!

*

程辞渊行事向来雷厉风行。

中午决定要出去后,吃完饭就开始跟助理联系了。

等下午两点半,夏时和程傅野午睡醒来,程辞渊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就连开去机场的车都已经在酒店楼下等着了。

下午六点。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了。

……

启程娱乐。

谢婉婉这几天日子过得很煎熬。

算算时间,这几天应该就是梦里程辞渊带着程傅野去他母校a大的日子了。

她之前和那个陈安打了个赌,现在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刻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了答案是什么样的!

谢婉婉想,到了现在,陈安应该知道她预测的未来是正确的了吧!加入她的队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谢婉婉给陈安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了。

???

她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依旧没人回。

???

难道是被她精准的预测给震惊到了?

谢婉婉试着给程家打了个电话。

接起的人是一个女佣。

“您好,请问找谁?

谢婉婉:“我是陈安的朋友,但我现在联系不到她,请问她在家吗?在的话麻烦让她接一下电话。”

女佣:“她不在家,没接电话可能是因为在飞机上吧。”

飞机?

谢婉婉想不明白,但既然这通电话打通了,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再次确认一遍自己的预测。

谢婉婉:“那程总和小少爷现在在家吗?他们今天是不是去了a大啊?”

闻言,女佣皱眉,这怎么还有打探隐私的呢?

他们的员工守则上可写明了,要保护主人家的隐私。

女佣冷冷道:“不好意思,没去哦,他们现在也不在家,甚至都不在宁城。”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留下谢婉婉一脸懵逼。

???

什么叫没去?什么叫现在都不在宁城?

那她之后的计划呢?

找鬼去实施吗?

第46章

下午六点,南市。

正如这个城市的名字一样,它的地理位置靠南,比宁城要南得多。

宁城已经进冬,而现在南市大街上还有人在穿短袖。

因为这一趟来得突然,夏时和程傅野几乎是懵的。

午觉刚睡醒就被程辞渊装上了车,然后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就是另外一个城市了。

也就是程辞渊在,要是单放夏时和程傅野两个人出门,什么时候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也由于夏时和程傅野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两脸茫然像刚从地里拣来的儿子和老婆,所有事情的安排就都到了程辞渊的头上。

其实这一趟,对程辞渊来说也是新奇的。

以往他每次出差,无论短途还是长途,两边都会有人早早安排好他的一切,餐饮住宿等。

而这一趟,是真的只有他们一家三个人。

不过好在他这个身份和地位,还是可以在这些城市通行的,助理帮他安排好了人接机,送他们去南市的别墅。

然后,就到此为止了。

不是助理不给继续安排人,而是程辞渊自己拒绝了。

他说过就他们一家三口,那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十分钟后。

程辞渊站在除了盖满白布外,什么食物都没有的别墅里,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叹息。

该从哪儿收拾起呢……

……

程辞渊在屋子里吭哧吭哧收拾的时候,夏时在院子里转悠。

还挺好看的,她想。

这栋在南市的别墅,是当年她生病的时候程辞渊买的。就因为她天天念叨想来南市看看,想在南市生活一段时间,程辞渊答应等她好了就来,说房子也买好了。

结果谁知道她后来越病越重,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来南市了。

现在大概也算一场圆梦?

夏时想。

但这些也不过是当时病重的她给自己找的念想,以此来维持对生的渴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