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堂东的叮嘱那些将军都记得牢牢地,但那天晚上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一群人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夜堂东猜错了。

刘言坐在营帐里面低着头沉思,边上的田将军拍了拍桌子说:“王爷也没有说到底是哪一天,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等着吧?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些人真的会从西城门突围吗?”

程将军安抚道:“才过了一天晚上你就等不了了?王爷说的是这几天,或许是今晚,也或许是明晚呢?”

田将军看向刘言:“刘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言抬起头看向他说:“这样吧,我们派探子出去打探消息,这样我们便能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用在这里干等着着急。”

田将军点点头:“这样也好,我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既然刘将军都这样安排了,那我就回去睡会儿。”

刘言点点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田将军和程将军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西边城楼上,翼桐和北堂固并肩站着,北堂固问:“你考虑的怎么样?”

翼桐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只有那个办法了,既然突围是唯一的办法,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北堂固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翼桐:“子时一过,便悄悄地派一小队人马分散着出去,目标小才不容易被发现。”

翼桐点点头,他看向渐渐落下去的夕阳,“还有三个时辰。”他说着转身便下了城楼。

北堂固看着他被风卷起来的衣袖和衣角,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他觉得这段时间翼桐似乎瘦了很多,也对,现在被围困,他心里面应该也是焦急万分吧,这样的状况下怎么能不消瘦呢?

太阳渐渐落下了地平线,黑暗逐渐吞没了落日的余晖,四周渐渐黑了下来,到了冬天,四周连虫鸣鸟叫都没有了,只剩下寒风呼呼吹着的声音,听起来可怖又萧索。

夜半子时,半月高挂,但月光明亮的撒下来,把四周照的都很清楚,天上飘着的薄薄一层云根本挡不住月光,而且瞬间被风吹散了。

“吱……”低沉悠长,像是跨越了几个朝代传来的百鬼哀吼,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突兀又可怕。

门只打开了一道不算大的缝,随即从里面一个接一个的窜出来数个黑色身影,他们一出来便奔向了不同的方向,不过片刻,便消失了踪迹。

枯黄的杂草长得有一人高,草叶随着风摆动,发出唰唰的声音,将那些极其细微的行走声遮盖。

刘言的营帐里面,灯还亮着,他也没有上床睡觉,就坐在软塌上,懒懒的倚着,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拿着本书正慢慢的看着。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刘将军。”

“进来。”门帘被掀开,寒风吹了进来,桌子上油灯的火苗跳了两下,刘言伸手挡了挡。

一个黑衣人跪在他的面前,抱着拳说:“刘将军,半个时辰之前,西城门开了一道缝,一群黑衣人从里面出来了,出来之后便走了不同的方向。”

刘言问他:“几个人?”

“十个人。”

刘言点了点头,他知道会是很少的人,但没想到只有这么几个,挥了挥手便让那人离开了。

不一会儿,刘言的营帐里的灯便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