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狰都低头没说话。

李若卿和小荷则对着祁天川怒目而视,祁天川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若卿姐,我们走!”小荷冲上前一把抢走了祁天川手里的车钥匙,“车我会开,若卿姐我负责送回去。”

小荷那后半句话明显是对我说的。

祁天川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的朝小荷挥挥手。

小荷经过祁天川面前还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跑过来拉住李若卿的手,“若卿姐,我们走,不理他们了。”

李若卿眼圈都红了点了点头,顺从的跟小荷上了车。

我想去安慰李若卿,又觉得祁天川不会平白无故叫我们过来,就忍着没有动。

汽车发动,小荷熟练的驾驶汽车带着李若卿驶离。

“老板,给我们找个位子吧。”祁天川点了下老板的肩膀,“她们女孩子心软,咱们大老爷们的,不怕这些。”

“哎!”老板立刻眉开眼笑,“那哥几个去二楼的雅间坐坐?”

祁天川挥手示意让老板前头带路。

一进到屋子里,我就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阴气,还混杂着血腥的气息,让我不寒而栗。

还别说,这四层小楼外面看上去有些土气,里面的装修倒是真挺豪华的。

整个一楼被改造成有点像是酒店的宴会厅的样式,摆着五六张大台面,可以供四五十人同时进餐。

中间一整面白墙挂着幕布,一旁的投影仪正在播放着足球赛。

大厅里已经有几桌客人正在用餐了,空气里弥散的都是特殊的肉香味。

只是,我发现那些客人每个人脸上都被黑气所笼罩,一看就是煞气缠身,不过他们身上地煞气并没有老板身上这么的严重,老板身上已经接近浓黑之色了。

这煞气是极其影响气运的,又汇集在百会穴上,这几桌客人回去之后受煞气所影象,少说也要倒霉几个月。

我又开了阴眼环伺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灵体,不由得更感意外。

这么浓重的煞气,按理来说应该起码有一到两个恶鬼存在才会释放出这么重的煞气。

我们跟着老板上了二楼的雅间。

祁天川没接老板递来的菜单只是打了个响指吩咐道道,“菜单我就不看了,你看着上吧,只管把你们这里特色的都招呼上来。”

“好勒!那哥几个先等一等,我马上吩咐后厨去准备!”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喜滋滋地转身下楼去准备了。

这屋子里到处充满了煞气还有怨气,即便我阳气充沛依然感觉很不舒服。

更是庆幸还好小荷带走了李若卿,不然她要是跟我们一起进来,阴气入体,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这地方这么阴气森森的,我一个半桶水都看出来了,祁天川没道理看不出来才是啊。

我一直偷偷地打量着的祁天川,那家伙只是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花生米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大概等了不到一个小时,老板带着两个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这是您点的菜。”把菜一一摆上了桌子,那老板双手往围裙上一擦,跟我们介绍道道,

“这是小炒羊肉,醋溜土豆,蒜蓉菠菜,肉末蒸蛋,中间这个是我们的特色菜红焖狗肉,请慢用。”

老板拿出酒精锅帮我们点燃了,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又下楼招呼客人去了。

还别说,这家菜馆的菜分量还真是不少,但那一大锅的狗肉也就够王狰一个人吃的。

不开玩笑。

王狰那胃口,堪比大胃王,那锅狗肉能让王铮吃个半饱,已经是良心分量了。

“好香啊!”

王狰早已经按捺不住,拿起快起就夹了一块肉狗。

我看见那狗肉上似乎带着黑色的煞气,刚要让王狰别吃,可那货已经囫囵把肉给咽了。

咽完还砸吧嘴道,“不错,这狗肉做的,又入味又好吃。”

说完又夹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着。

祁天川也不甘示弱的夹起狗肉吃了起来,这两个人都当看不见煞气一样。

我拍了下脑门。王狰和祁天川两人,一个神兽,一个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区区煞气,自然不放在眼里了。

可我看着狗肉锅里黑乎乎的煞气,怎么也下不了筷子。

跟他们不一样,我可是普通的肉体凡胎。

就算有罡气护体,这肉吃进去,我少说也要倒霉个三五天。

再有一个星期可就是十五了,我可不想在开店的时候倒霉。

这样想着,我没有动那锅狗肉,只是吃着旁边的几样小菜。

祁天川和王狰的吃相可都不怎么好,可看着他们吃,我真觉得犹如百爪挠心啊。

“你不吃吗?”还算王狰有良心也可能是吃饱了,他用手背一抹嘴,发现了我不曾动筷子夹过狗肉。

“这么大的煞气,我怎么吃。”

我感觉我快要哭了。

这么一大锅的狗肉啊,他和祁天川两个人就没停下来过筷子。

酒精炉一直燃烧着,狗肉的香气弥散在整个雅间里,对于我这个只能吃菠菜的人,简直是种无形的折磨。

听见我这么说,祁天川没有理我,还埋着头选着砂锅里的漏网之鱼。

“祁天川,你不会没发现吧?”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提高了声调,“从我一进门,我就觉得这个房子阴气好重,怨气和煞气一直在这栋屋子里徘徊。”

祁天川咽下了最后一口肉,满足的拍了拍肚子,一张嘴吃的是油光锃亮。

我恨恨地瞪着他,等他给我个解释。

“那老板阳寿已尽。”祁天川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

“是因为煞气入体的缘故吗?”我立刻紧张起来,“那是不是要帮他做法,化解这怨煞之气呢?”

我看这农家乐装修的十分豪华,想必那老板应该赚了不少钱,不由得摩拳擦掌。

“不必。”

祁天川把茶杯放下,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老猫,接着道,“那老板命数已尽,本来就到了将死之时,注定如此,不用帮他。”

“既然如此,那你叫我们过来干嘛?不会是真的吃狗肉来了吧?”我干笑一声,指着砂锅里已经快熬干了的汤汁。

“自然不止如此!”

祁天川眸光一闪,唇角勾起高深莫测的浅笑来。

我就知道祁天川这家伙没那么好心,这个抠门鬼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请我们吃饭。

我恨恨地瞪了祁天川一眼,又被这家伙给耍了。

“你应该发现这里怨气很重吧?”祁天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