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着火锅,王狰随手在旁边一划,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出现,里面映出的就是那片坟地的画面,真是监视的好手段。

天色渐渐暗下来,尸体都被烧成灰以至于这片坟地连个传说中的鬼火都没有,画面里面黑黢黢的,也就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声音,倒是有点像小时候看过的鬼片的氛围。

那两个人都在专心对付火锅,只有我时不时的看一眼,每一次都是毫无意外的一片漆黑,就在我都快放弃的时候一阵碎碎念从里面传出来。

“喂喂”我用手肘戳了戳吃的热火朝天的王狰,“把这镜子调一调,似乎有东西了。”

王狰闻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画面动了动,画面就像三百六十度摄像头一样转了一圈,我在到坟地必经的一个路口处看到一颗歪脖子树,粗略估计那树也得有十几年了吧,此时那树底下正跪着一个人。

我嘴里刚吃进去一块牛肉,烫的我眼泪花直转,口齿不清的说道,“酷看酷看(快看快看)!”

“嗯?”

两个人叼着吃的顺着我的手看过去。

王狰贴心的把镜头拉近,我们听见树底下那人在碎碎念着,“树神保佑我生意兴隆,树神保佑!”

终于意识到我一直觉得哪里不正常了,就是这棵树!

从村子走到那片坟圈子一路上都有光秃秃的枝丫,直到过了那棵歪脖子树以后就再没有任何植物了。

那个人又念叨一番以后在歪脖子树底下点上三炷香,大包小包放了些东西以后又抹黑走了,见过拜山拜水的没见过拜一棵来年不知道能不能发芽的歪脖子树的,这个人成功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

火锅也不吃了,我们几个撂下碗筷出现在那棵树底下。

之前也一直没有注意过这棵树,现在细看才发现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它居然得三四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祁天川之前说过这里既远离河流地下也没有暗河,真不知道它是怎长得。

我绕着这树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王狰也闻了闻,除了线香的味道外就没有其他。

“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祁天川忽然问我。

我回忆一下后说道,“刚才是从那里面看的,而且天又黑,没认出来。”

祁天川指尖微微发亮,他在空中写下一道符咒,符文化为流光散落到歪脖子书上,没有任何反应。

我看出来祁天川写的是一道最见到的驱邪符,如果这棵树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被那道符咒打出来。但事实是这棵树没有问题。

“啧!”祁天川似乎和这棵树较上劲了,又是一道符咒,这次是镇妖咒,即使这树没有寄存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成精的话也会被打出元神,可惜依旧是没动静。

“老板老板”我上前拦住祁天川,“也许这棵树真的没问题呢,我们现在是要调查那邪修的事,你和一棵树叫啥劲啊。”

我这边刚拦住祁天川,王狰那边也不省心,直接一把火把歪脖子树给烧了个干净,不过这一烧却是歪打正着。

王狰招来的火也是三昧真火,凶尸都被烧的只剩嚎叫的份,这树居然没有被烧个干干净净,果然有问题!

我松开祁天川,一抹幽蓝色的火焰自他指尖冒出,我认出来是炼狱真火,他一弹,炼狱真火加入三昧真火。

噼啪的爆裂声传来,歪脖子树终于在炼狱真火的威力开始倒塌,最终变为一堆草木灰,一番折腾下来天也开始泛起鱼肚白。

解决了歪脖子树,两个人终于心满意足,这里也没什么值得调查的了,准备前往下一个养尸地。

咦?借着第一缕阳光我看到草木灰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我走过去扒开草木灰,发现了一个不规则的质地很像钻石的东西。

“你们看这是什么。”

我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祁天川眯眼看了看,“这哪来的?”

我指着身后回答,“那堆树的灰烬里啊。”

祁天川回到灰烬边上,用把灰堆扒开,歪脖子树弯弯曲曲的根脉随着一个洞不知延伸到哪里,原来歪脖子树早已经枯萎,而且树干也早已中空,就是因为根脉不知道和什么连上所以依旧可以生长。

这个洞依旧被歪脖子树的根系填满,祁天川闭上眼睛将灵力凝聚成线,飘忽的灵力进入黑漆漆的洞里,一旁的王狰把我稍微拉远一点,小声告诉我这叫灵力寻踪,是一种需要深厚灵力支持才能用的探索之法。

一晚没说让我就这样看着祁天川在那里寻踪很容易犯困,于是我趁这时间盘膝坐下,体内灵力生生不息将所有疲惫带走,嘿嘿,修道者的灵力简直是熬夜最好的作弊器啊。

轰!

远处的山谷里突然发生爆炸,同时祁天川也睁开眼睛。

王狰手搭凉棚看向爆炸的地方,“你这是发现了什么还弄出这么多动静?”

祁天川一笑,“自然是好东西,过去看看吧。”说完御风飘然而去。

我和王狰跟着祁天川到了爆炸的地方,原来爆炸是祁天川故意弄出来的,而且也只是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没有什么严重的影响,且那爆炸只有身具灵力的人才能看见听见。

这里同样也有一棵歪脖子树,空荡荡的长在这片谷底的正中心,祁天川在树干上写下一道符咒,随后进去,我们在后面跟着。

穿过那树干后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我看到一个闪烁着星光的梦幻世界,四周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种能量流动,我伸手又摸不到。

随着我们不断往前走,星光变得越来越耀眼,直到最后出现一块好像巨大水晶的东西,水晶里面隐约还有一个小孩,就好像葫芦娃里面那个紫娃出世时候的样子。

祁天川静静看着这块巨型水晶,王狰却聒噪不已。

“好家伙,难怪那树那么耐烧,原来是根系连着这个地方啊,这么大一块地脉之精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