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中成为修道者的僧人都在这场劫难中死伤殆尽,活着的也就剩一些普通僧人还多数都是小和尚,整个寺院也一片狼藉,保存最为完好的就只有大殿中镇压九曲咒的佛像。

花和尚和一干活着的南山寺僧人将住持的遗体火化之后留下两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在将被掀翻的佛像复原之时,我们在佛像的背后发现了南山寺所有财产记录的明细。

“这……”

我随手翻看了一下,上面记录了不少遗产,问道,“住持及其弟子全部圆寂,这些东西应该交给谁?”

最后,花和尚决定再在南山寺挂单一年,帮助重建。

九曲咒被住持拼死一击几乎将几千年形成的灵智全部打散,此时就是一支正常的白玉笛子,最多就是看上去灵气逼人些,之前阻止笛音外散的那座塔已经被祁天川收回。

回到中介所之后祁天川防患于未然,首先是在九曲咒上布下多道禁制,然后再次拿出那座塔,把九曲咒放进去,据说这塔是根据李天王的玲珑宝塔所制。

又完成了一件大事,我觉得进入中介所这段时间的生活比我过去整个人生都精彩,我伸个懒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

我现在对电话铃声都有阴影了,每回都没啥好事!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母亲打来的,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父亲的身体恢复没有,接通电话,“妈,怎么了,爸的身体好些没?”

“你爸早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前还好呢。”母亲听上去心情不错。

想必在炼制丹药的时候,祁天川应该还加了不少好东西进去,既然没事母亲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那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是这样啊,你还记得之前见过的老方家闺女吗?”

“老方家的闺女?您等我想想啊……”我皱眉,努力回想着从小认识的人里面有谁是姓方的,以及我见过的姑娘里有谁姓方。

我许久不说话,电话那头的母亲提醒道,“就是和你相过亲的那个。”

“相亲?方雅竹?”

原来是她,对那个姑娘我有印象,当时我见面这女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文静,后来聊起来又很爽朗,和一般的东北姑娘不太一样,说道,“我记起来了,您今天打电话来就是因为她?”

“对啊,她父亲托人捎话说那姑娘想见你。”母亲顿了顿,又说,“你不是说和那姑娘没有联系了吗?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坏事,现在人家父母找上门来了吧。”

母亲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说道,“是没联系啊,我也就和她见过一面,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要不是您提醒我都想不起来了。”

“那人家为什么找你啊,那姑娘我见过,挺不错的,不如你……”

“妈妈妈……”我赶紧打断,“那姑娘是不错,但不适合你儿子,再说了我这才毕业没多久,您干嘛这么急啊,而且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您在村里可别乱说啊。”

“有女朋友了?我跟你说啊,城里的姑娘……”母亲乐呵呵的开始一通嘱咐,最后甚至还扯到以后孩子谁带,同时远处还传来父亲的声音,让我尽快带人回去见见。

我有些无奈,只能再次打断,“我的妈啊,您是不是扯太远了啊,还是说方家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哎呦你看,我这净顾着高兴了。”母亲总算想起来正事了,“听说方家闺女突然得了重病,估摸着没几天了,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

上次见面那姑娘身体不错啊,怎么突然就……我忽然想起来,见面的时候似乎有看到她眉心飘过淡淡的阴气,只是那时候修为不高,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早知道当时应该多嘱咐两句的。

听母亲说她似乎已经很严重了,既然点名要见我,那尽快去吧。

母亲依旧在嘱咐我说女儿在家里都是宝,一定要对人家好之类的,在我连连保证之下才终于放我一马,挂了电话。

我抬脚欲走,忽然想起来母亲并没有告诉我方家的地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要是忽然出现指不定给两位造成什么惊吓呢,于是决定明天一早开车回去。

第二天一早给祁天川请个假,找出很久都没有用的车钥匙,出发。

现代交通工具自然比不上法术来的快,不过是自己开车,相比之下还是比公共交通工具快很多,早上八点出发,正好赶在晚饭之前到家,还能蹭一顿母亲的饭。

吃完饭后我也不耽搁,通过之前牵线搭桥的刘姨要到方家的地址,她家距离县城也不远,我开着车很快就到了。

方家院门紧闭,我敲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名面容憔悴,满目愁色的中年男人出现,问道,“你是谁?”

这位应该是方雅竹的父亲,我说道,“叔叔您好,我是解非,就是老解家的儿子,和您女儿相过亲的那个,听说您女儿想见我。”

原本面色愁绪的中年男人闻言一楞,随即勉强露出一丝喜色,连声道,“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

进门后方叔叔直接带我到方雅竹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她躺在炕上,已经陷入昏迷,脸色苍白无比,她母亲正坐在边上用湿毛巾帮她擦脸。

虽然屋里火炕烧的暖烘烘的,可当我走近两步的时候,却顿时汗毛倒竖,阴森森的感觉席卷全身,开启阴眼以后发现方雅竹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阴气。

幸好热炕是东北人家冬天必备的东西,虽然这普通阳火对阴气没有太大的克制,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的,不然方雅竹这种情况恐怕只有到地府找我了。

方阿姨脸色也不好看,眼底乌青,估计这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睡好觉了吧。

方叔叔简单介绍了我之后,方阿姨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抓着我的胳膊道,“雅竹她……求求你……”

因为太过激动,她话都说不清楚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慰,让方叔叔先带阿姨出去,并嘱咐我没有出去之前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进来,毕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