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凉,鱼虾的踪影在水里看得明明白白,水质不杂浑浊。

许采儿坐在小凳上搓洗衣服,哼着小曲。

她看了一眼放在河里的鱼篓,篓子鼓鼓囊囊。

她会心一笑,今天中午饭有着落了,准备弄些河鲜换个口味,改善伙食。

河鲜味道鲜美,富含蛋白质,对身体大有益处。

许采儿摸了摸脸蛋,比之前还要光滑细腻很多,借着水当镜子,面容愈发清秀,经过一段时间调理,她很自信这具身体会是个美人胚子。

河边好几位上年纪的妇人再换洗衣服,从许采儿来了就注意到现在。

村西钱氏笑盈盈地说:“许家姑娘长得真俊俏,人美心还巧。”

“她家娘李氏年轻时候是村花,生的女儿能不好看吗?”

“哪家儿子娶了,生养下一代肯定是好苗子。”

……

许采儿早就感受到周围灼灼的目光打量着她,她见人没有恶意,一个人静静做事就好,可接二连三受到各位大娘大婶恭维,反倒不自在了。

许采儿东家常西家短跟她们唠嗑起来,都是乡里乡亲,邻里之间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妇人地娇笑声一阵又一阵,好几次本该回家晾衣服,却继续坐好洗了一遍。

聊着聊着,有人提到了许采儿卖的豆腐。

不说还好,一提都唉声叹气的,埋怨自己这辈子没口福,尝不到这上等美味。

几块豆腐比猪肉还贵,平头老百姓自然舍不得,也就是听吃过的人如何描述,自己再忍着唾沫星子。

许采儿挂着恬淡的笑,静静地听着,神情若有所思。

有个妇人话多,意思想许采儿免费送给她吃,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加一句做人不要那么小家子气。

许采儿拿出一点都不能商量语气,一口回绝那位妇人。

她板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刚刚亲近感。

所有人噤若寒蝉,该走的走,该洗衣服的洗衣服。

许采儿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好情绪,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走了。

许采儿眉宇间舒展不开,人情世故比当杀手执行任务还复杂。

李氏见她心事重重,递了一杯茶,询问怎么了。

许采儿把今天去河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远亲不如近邻,与他们交好是应该的。”

李氏性格温软,一向主张以和为贵。

许采儿想起那几个亲戚,一个比一个吸人血,确实不怎么样。

“树大招风,多笼络好关系,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帮我们一把。”许采儿期望不高,至少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就行。

许采儿照常送豆腐给酒楼,剩下的一点自己来村口卖,价格优惠很多,没多会功夫卖完了。

爽滑嫩口,可单独做出一道菜肴,也可配蔬菜或肉食,创出很多新菜式。

许采儿一边卖一边宣传,不到晌午豆腐渣子都不剩。

她在村里销售,苦了城里吃豆腐的人。

许采儿思量着,不能为一个小村放弃一座城。

“娘,我每天送完聚味轩豆腐,再去城里卖,然后回来拿家里存的,到村口卖。”许采儿手指飞快地打着算盘,一天赚得钱可观。

“一波三折的累身子,豆腐搁久了不新鲜,到时候村里人闲言碎语少不了。”李氏不愿意她这么干,又不牛,哪有使不完的力气。

李氏眼睛亮了亮,“不如我来在村里卖,你放心去城里吧。”

许采儿叫她安心在家做些轻快活,赚钱的事不用操心。

“你这丫头不听话了啊,嫌弃娘不中用是吗?”李氏洋装生气,故作转过身不理她。

许采儿哭笑不得,这段时间相处摸透李氏脾气,平日里好说话,真下决心态度比谁都硬。

许采儿答应了,嘱咐她别太劳累。

“大福,带你出去玩玩。”许采儿牵起它,领到山里转转。

她背着篓子,在山野间寻找敷面膜草药。

脸保养得白皙细腻多面膜功效,长此以往恐怕可以掐出水来。

谁个女人不爱美呢,许采儿就是要打扮漂漂亮亮得赚大把大把钱。

阳子归瞄着一只野兔,拿出一支箭,快准狠射穿猎物。

许采儿听嗖的一声,抬头张望了一下。

正巧两人对视,许采儿并不惊讶他的出现,刚刚正念着他什么时候遇到,说说话解闷也好。

大福摇摇尾巴,颠颠地凑近他,狗腿扒在他裤下亲热得很。

他蹲下来逗狗,顺便跟许采儿聊天。

“家里人得病了吗?”阳子归看了又看,怎么想也不觉得她手里的草药混在一起能治什么病。

许采儿摇摇头,“敷面膜用的,脸能敷得水水嫩嫩。”

她美眸翻转,“你要不也试试。”

阳子归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这些东西养得水嫩,又不是女人家,不过他更不忍心拒绝。

许采儿高兴极了,亲自给他洗脸,敷上草药。

指尖在他脸上摩挲,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流过全身。

阳子归凝视着她,仿佛要把人看了吸进去。

许采儿抹了自己一脸草药,两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

许采儿憋着笑,拍了拍他不准笑,不然长皱纹难看可与人无关了。

“采儿真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阳子归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和钦佩。

许采儿见他眼底流光溢彩,好像看自己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一脸崇拜。

“我也这么觉得。”许采儿抬了抬下巴,这奉承的话她听得很舒服,一点都不带刺。

两人洗干净脸,皮肤紧致有弹性,水润润的。

阳子归作为回报,把野兔塞给她。

许采儿正要拒绝,突然下意识捂住小腹蹲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了,快上来,我背你看郎中。”阳子归眉头紧锁,他急了。

“来葵水而已,休息一会就好。”许采儿手在腹部按摩,缓解疼痛。

阳子归脸泛红,想起娘说男女之间这种话夫妻才会谈的事。

“你羞什么,难道第一次听女人来葵水啊。”许采儿没觉得这时说出来有什么不妥,看着他纯情羞涩模样,故意调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