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和胡明接近中午时回到新家,阿厘正用新夯的灶台做饭。

她绑着襻膊,听见动静便从灶前的锅气中抬首,冲他们挥铲:“夫君、胡大哥!饭还要等会才熟!”

周琮抬手理了理乱发,进了院子离她稍远站定:“不急。”

阿厘胡乱翻炒了一下锅里的食材,他站身旁,她已经无法专心致志干活了:“夫君先回去歇歇。”

“后面的井挖的如何了?”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衣衫染灰,不伦不类地绑着腕踝,伫立山林之间,仍风流似晚风曳竹。

“之前又挖了许久,涌的尽是些黄汤,十九听那些军士们说这边水源不净,大家基本上都是去银洞南边的沟沟那里的井取水,那口井是山上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能喝的。”阿厘想到这个就烦恼,细眉蹙起,泄气地用铲子戳了戳锅底的菜。

“原来如此。”周琮张手,看着自己皮肤上的灰尘草屑喃喃道。

“夫君是不是想去沐浴?”阿厘知道周琮素来爱洁,便是下午还得下洞,这会也是难忍脏乱的。

“十九在悬崖那边的谷地里找到一个池子,说是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阿厘说罢想招呼十九出来为他们带路,结果喊了两遍也不见有人应声。

阿厘为难:“好奇怪,他去做什么了?刚刚还在呢。”

“夫人你只消指个大致方向,我自能找到,郎君先在此处等我,待我探探路,再回来复命。”胡明胸有成竹道。

阿厘赶紧按照十九说的方向,把沿途的一些地貌特征告诉胡明,便见他施展功夫,几息之间身影便隐没进山林之中。

周琮则随意行至一旁堆放剩余木料的地方,捡起碎料,蹲下用地上的斧子试着劈柴。

阿厘眼见他用手扶着木头就要往下劈砍,吓了一跳,赶紧撂下锅铲跑到他跟前:“别!”

周琮顿住动作看向她。

“夫君赶快起开!”

“无妨,我先试试,略一琢磨就能学会怎么劈。”他只以为她是怕他用错了方式伤了自己。

阿厘依旧不肯让开:“不行,你别做这个。”她已经上手去拽他的袖子了。

周琮纹丝不动:“怎么了吗,娘子?”

“你哪是做这些活计的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她快要哭了似的,使劲拽着他一定要他起身。

周琮无奈撒手,随着她的力道起身,本欲拢她在怀,却因顾及满身脏污,垂下手臂:“世间万事,无不可为者。”

阿厘不解释不辩驳,只执拗地将他拽离木材旁。

“说起来今天有一事需得告知夫君。”她提起其他的事。

周琮:“你说。”话音刚落,骤然蹙起眉头。

阿厘甫一开口,便见周琮疾步上前,风一样掠过她的身旁到灶前,迅速将锅盖扣在起火的锅子上,纠结的火舌瞬间被压住,只余丝丝缕缕的烟气和难以忽视的焦糊味。

“我的菜!”阿厘惨呼一声,小跑上前,眼睁睁看着他复掀起盖子,露出锅里焦成一团的事物。

周琮失笑,胸腔震动。

阿厘迁怒,瞪他:“就赖夫君非要去劈柴,我才忘了看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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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没办法静下心来,娱乐圈番外我打算后天再写,至少用好状态去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