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逸惊出一身冷汗,挣扎着拨开樊棋的手,蜷成了一团缩在床头,张口结舌半晌,才红着脸说:“我……我尿憋的!我要上厕所!”说完立马翻身下床,一边往洗手间跑着,一边又回头指着樊棋吼道:“你不许过来!”

樊棋翻身侧躺,撑着脑袋玩味地看着洗手间门上映出来的简书逸的影子,伸手松了松腰带,让自己呼之欲出的兄弟不要被憋闷得太难受。

而简书逸惊魂甫定地锁上了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疯狂地冲了几把脸,又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才总算冷静了一些。

他有些搞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展开,难道樊棋真的被自己掰弯了?还是自己在什么时候不小心暴露了?

──可是就算暴露了,他一个直男也不应该就这样借坡下驴啊?

简书逸越想越觉得费解,毕竟自己在第三期投票的时候已经为了保护樊棋而侧面验过他了,他不可能是gay的。

——那他这算是什么操作?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被自己掰弯了,要么他只不过精虫上脑,就算是男的他也想无差别地上了。

——那么有这种可能吗?

简书逸忽然想起一个有关飞机|杯的段子──男人连硅胶都能操,别的洞算什么?

呵,男人。

呵,狗比直男。

从洗手间走出来时,简书逸已经恢复了几分理智,而樊棋还在笑盈盈地望着他,撑着床的手臂箍出一个圈,另一只手掌在圈里轻轻地拍着,一脸的邪魅狂狷。

“……”简书逸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加上这个表情实在太过**,可是在这样的气氛环境之下,搭配上樊棋的身形脸庞,竟然还是透露出了一种性感诱惑的意味。

“樊棋,你要干嘛?”简书逸故意直呼了他的大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又问一遍?”樊棋笑道,“非要让我把那两个字说出来?能不能来点儿留白的艺术感?”

“……”简书逸抿了抿唇,转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大口,扭头道,“你要不要洗把脸冷静一下?演戏演得这么投入,我看你是有点出不来了吧?──你出不来也就罢了,我可出得来,别拉着我跟你一块儿发疯好吗?”

樊棋被简书逸说得愣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翻脸,坐直了身子呆呆地望着他,心中暗想:不会吧?难道真是我搞错了?虽然是gay可是并不喜欢我?

简书逸看着樊棋茫然的眼神,心里顿时又有些焦躁,当薯条哥哥当得久了,最见不得小朋友这副无辜的样子,尤其他心里本就对樊棋倾心,一见他拿出这样的表情,更是觉得心都被揉了一把,只得放缓了语气说:“行了行了,冷静下来就行了,直播也播完了,正好我跟你说说昨天的事儿。”

樊棋听到这话又是一惊,明知故问道:“昨天……什么事儿啊?”

简书逸叹了口气,将水放回桌上,走到床边重新坐下,背对着樊棋,侧着头说:“我都知道了,你昨天去拍了齐弦他们公司的广告,他欺负你了。”

樊棋眉毛一挑,暗道:莫不是要跟我坦白出柜了?

“这个事儿是我连累你了,”简书逸接着说道,“我跟齐弦不只是高中同学这么简单的关系……”

“哦?”樊棋心中狂跳,感觉自己与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俩还是情敌。”

“啊?”

“我们俩原来喜欢同一个女生,竞争了好久,最后那个女生还是跟我好了,所以齐弦一直嫉妒我。我以为过去这么久了,他早该放下了,没想到在饭店偶遇了之后,又把他这个过去的恨给翻出来了。他知道咱们两个在节目上是互相合作打掩护的,所以就故意找你的麻烦,利用你来报复我。所以昨天你被欺负这事儿是我的原因,是我对不起你。”

“……”樊棋看着简书逸的后背,心中一阵无语,暗想:这样的瞎话你也能编得出来?你也不想想前后逻辑通不通顺?

“其实他当初找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跟我说的,”简书逸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来,樊棋连忙收起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认真地听他继续说道,“我要是早知道,肯定得找他,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呃……”樊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

“唉,但是这个肯定也不能赖你,”简书逸叹着气摇了摇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而且昨天你挨了欺负还过来陪我吃饭,我也没给你好脸儿,我这想想心里还挺难受的。”

樊棋看着简书逸歉疚的神色,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劝慰,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低着头作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说:“我虽然出道这么多年,可是一直都被我爸妈好好保护着,从来没有遇到过昨天那样的事……

“当时他把兰姐也支走了,我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想着不能得罪金主,只能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

“我……我就光着身子……让他们往我身上扔西红柿、泼果汁……我还要装疯卖傻地互动……我看着他瞧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我……”

也不知是果真天赋异禀,还是的确昨天的委屈没有发出来,樊棋说着说着,竟真的流出了眼泪。

简书逸哪能看得了这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天性,脱了鞋、爬上床、一把将樊棋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再想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就把它当成一次普通的拍摄——你就把它当成正常的拍摄要求!别哭了……别哭了……”

樊棋依靠在简书逸肩头抽抽搭搭的,嘴角却悄悄地扬了起来,也偷偷抬手将简书逸轻轻拥住,火上浇油地说:“书逸,我好难过呀……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而且根本说不出口……因为他好像又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他分明就是在欺负我,逸……”

“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已经打电话骂了他了!他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你了!”简书逸被樊棋这几声叫得心都碎了,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暗恨今天骂齐弦还是骂得不够凶,恨不得马上要冲到他家去,把也扒光了示众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