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陪你一起死,你觉得如何?”裴靖东的冷声说着,身子真就一动没动的,一副势死如归的架式。

“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苏韵被裴红国抱着在外面嘶吼着。

真的会爆炸的,你以为是开玩笑的,裴森愿死就去死,可是你这么年轻,你就陪着一起死啊!

裴林沉了下脸,看着展翼:“不管打晕还是打残的,把他给我拖出来。”

时间也真是不多了……展翼原本就要往里面冲,是华叔拉住了他……

“哥……”展翼进去,弱弱的喊了一嗓子。

裴靖东看了他一眼,吼一个字:“滚!”

时间上显示,只有二十秒了,那就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展翼哦了一下,转身要走,可是回头就抄起边上的一把椅子,冲着裴靖东砸了过去。

砸的很准,正好在后脑勺处,裴靖东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展翼给拖着往外走了。

刚拖离裴森的身边没两步路呢,就听——轰。

一声轻微的小型的爆炸音,而后就见裴森像是变成了火人一般,就那么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这一幕,消防车来,把火给灭了。

这完全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自爆事件,人已经没了,小型的爆炸也是爆炸,虽然以燃为重,但人上半身绑着雷管的那一处,还是被炸成了两截。

这场葬礼,不同于沈梅香的代调,是高调奢华的。

从头到尾,裴靖东都像是个木偶一样,对着一个又一个来宾鞠躬又鞠躬,脑海里晕呼的闪过爷爷临死前,那样歉意的神色和留下的一个未知的迷……

爷爷为什么说碧悠还活着,又为什么说这样的死是补偿给郝贝的,他们到底对郝贝还做了什么?为什么让郝贝不要恨,让他不要恨?

裴靖东想不通,想不明白,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沈奶奶最后让转告爷爷的那句话是暗示给爷爷碧悠还活着,可其它的……

唐骥是参加裴家灭火的消防员之一,清理现场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东西,差点被烧化了……

☆、367:他的秘密与痛苦!

现场是有点惨的,上半身几乎都让炸坏了,然后又烧成那样,可以说死无全尸,并且当时就有法医看了。

可能内脏里也有一些会爆的东西,让他服的这个毒都验不出来是什么毒的。

好在,裴家的人也没有去追究裴森到底是服什么毒的,所以法医退场,只让消防警清理现场。

唐骥就捡到那么一个玩意,有铜芯的线,还有一个很小的,像贝壳形状一样的半圆形的东西,有点像过去的那种广播喇叭的东西。

这东西唐骥清理出来后,就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中,这些都是死者的遗物,先收起来,回头家属有需要的话,是要还给家属的。

尽管这就在裴家,这些东西还是让带走了。

等丧礼结束后,去那边结案,裴靖东却没能领出唐骥清理出来的这份独特的遗物。

或者说,裴靖东这个时候还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存在于裴森的身上。

裴靖东根本就不想找裴一宁了,民警却是打来电话,问家属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之类的。

裴靖东沉声说没有,并说不找了,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

但民警不这么想,你家里人能说不找就不找么?就把电话打给了郝贝,当初郝贝特意去找过那民警了解情况,并留了电话的。

郝贝一听是裴一宁的事情,当下就来了精神,民警的意思是,你们家属也要努力一把,别什么都依赖于我们警方对吧。

如此这般,从郝贝这儿警方又知道了点裴一宁是被一人贩子精英给弄走的。

那说撕票,不见得就会真撕票,毕竟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一天,郝贝再次来到护城河处,就那一处裴一宁被扔下的地方。

她实在想不明白,就连裴爷爷最后也没有说出护城河处的事情,难道护城河那天看到的真就是她一个幻想?

但,不,她清楚的意识到,那不是一个幻想,那就是真实的发生过一事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一个人来这里。”

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郝贝吓得一怔,回头,没有人……

左侧——

右侧——

都没有人!

郝贝真就吓得不行了,这尼玛的,见鬼了不成?

“你,你,你是谁?”哆嗦着问了一句。

对方却是一声哈哈哈的笑声……

不巧,今天是阴天,跟那天的情况很像,故而郝贝就觉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的节奏,手死死的抓住包,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心里悔的肠子都要清了,今天早上苏莫晓送她到公司门口,她没进公司,反倒打车来这儿了。

“你到底是谁?”郝贝的声儿都颤了,心怦怦怦的快要跳出来一样,脑袋也一阵犯晕,牙齿咬在唇瓣上,丝丝的痛意让她还能清醒一些。

“左右前后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看看上和下吗?”

郝贝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漫天的红,像血一样的红光照在头顶的,而那红光的源头是身后的一颗大树上照射而来的。

这幸好她没心脏病,不然准得让吓得病发。

到了这会儿,反倒是能平静了点,心里拼命的念叨着,该河里死的,你岸上死不了,怕什么!

正要低头去看河里时,兀然一个勾子甩了上来,稳稳的勾在河边的护栏上,勾子的下方是系着一条绳子。

再不到一分钟,郝贝看到一只人的手。

再然后,嗡——

有只小型的快艇嗖的一下蹿出河面,溅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郝贝看着爬上岸的那人——一身铁灰色的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鞋,再配上一似笑非笑的脸庞。

方桦!

郝贝倒抽了口气,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不过还是有点紧张的看着他问:“你,你想干嘛?”

方桦伸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皱褶的衣摆,抬头时,眼神犀利而又直接的对上郝贝的眼晴,半晌才问了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郝贝吞着口水,身子往后退。

方桦蹙了下眉头,一步步的逼近郝贝,修长的手指抬起郝贝的下颚,声调阴冷的开口:“我送你的见面礼你这下可是全收完了,怎么?想不认账?”

郝贝深吸了口气,一把拍开方桦的手,怒目圆睁的瞪向方桦:“你神经病吧,什么见面礼,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吓我就是见面礼,还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方桦不怒反笑,抚额:“哦,我本来以为以你的智商不用说也明白了,看来,不说你是不明白的。”

“……”郝贝疑惑的挑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真没弄明白的。

方桦这就为郝贝解释起来了,这所谓的见面礼,就是男女双方确定关系之后给对方的见面礼。

“停停停!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男女双方确定关系,我跟你是男女双方吗?”郝贝真心头大了,这她总没会错意吧。

方桦说的是男女结婚的意思,可是她为什么要跟方桦结婚啊,她跟方桦都没有任何交际的。

“你必须同意,也肯定会同意的。”方桦说的笃定极了。

郝贝就不服气,转身要走,方桦一伸手就拖住她。

“难道你不想看看你跟我混在一起,你爷爷会不会出现?或者说你不想伸张正义,为很多人报仇,还是说你不想让方公道死?”方桦的问话一句句的袭来。

郝贝每听一句,心房就震一下。

跟方桦在一起,会让爷爷出来吗?

伸张正义,她想啊,可她就一小女人,能有什么作用?

让方公道死?估计很多人都这么想吧……

“可是方桦,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方公道是方桦的爷爷,难道有孙子希望爷爷死的吗?

方桦的眸光一片暗沉,就像是这阴暗的河面一般,让人看不清内里是些什么。

“先说见面礼你满意吗?”方桦叉开话题,说起了见面礼的事情。

郝贝刚想喷他一顿,方桦就打断了她,继续说:“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有两种可能……”

方桦在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的东西来,对着大树的方向一摁,然后在他们这个位置,就在郝贝的身边,就有一个影像出来。

投影机。

郝贝眼晴睁大,明白了一点,也许那天她看到的画面就是个投影机。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她是追着着那个抱着一宁的家伙跑到这里的,如果是一个投影机,那也必须是有人引她到这里来的,那引她到这里的人呢?

马上方桦就给她做了一个示范,手拽着那个绳子……

郝贝疑惑,眼晴睁大再睁大……

方桦抚额,“下面可以有艘快艇,也或者有人在下面接应。”

“有人接应,那就是小一宁真的被摔下去过!”郝贝为这一认知而心疼了起来。

方桦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管真摔假摔,这些足以能解你心中的疑惑了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方桦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郝贝嘴角抽了抽,觉得也真是有点醉了。

“方桦,你能说明白点,你是什么意思吗?”

方桦点头:“意思很简单,我要跟你谈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郝贝完全傻掉了,呆滞的看着方桦问:“为什么?你跟我,不可能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当初你爷爷还在时,也曾考虑过我,只是你坚决选择裴靖东的。”方桦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方桦,你说过的……”郝贝想到方桦的几次忠告,让她别搅进这趟浑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