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顿吃,这才算是饱了点。

饱了就犯困,依着她现在的状态来说,她就直接睡在这沙发上得了。

可是想想一会展翼他们回来了,她这邋遢样得多难看啊。

所以撑着身子上楼去,直接走向卧室,但一推开卧室的门,她就赶紧退出来,又给砰的一下关上了。

那一室的狼藉,都快没处下脚了,她这会儿又累又困的,可是不想凑这份热闹的。

脚底一转,往儿童房里行去。

孩子们的房间也有浴室的,这就过去洗了个快澡,洗罢后直接就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打算睡个昏天暗地的。

裴靖东是让那砰的一声给震醒了。

醒了之后,就觉得饿的胃疼,床头只有一个水杯,里面的水还是冷的。

撑着身子勉强下楼,本是想找点吃的,可是看楼下乱的心里烦凿凿的,就在这时,门铃响。

打开一开,是门口的警卫员,说是展翼订的外卖,外卖不让进来,所以他们给收了,这给送来了。

裴靖东也是记得抽屉里有零钱的,抓了零钱给人,打开外卖囫囵吞枣的就吃了起来。

这边吃完了,也是不想收拾的。

扔下东西就上楼,再一进屋,看着这屋子就头疼,没有人给收拾,这会儿是真念着郝贝的好,别的不说,郝贝在家,家里从来不会这样乱的。

要说这人也是脸皮厚,这么想时也不想想,这些乱都是谁造的啊?你不摔东西的话,除非地震才会这么乱的好不好啊?

跟郝贝一样的想法,往儿童房摸去。

没想过去客房,因为客房基本没住过人,冷冰冰的,儿童房好歹还有家的味道不是吗?

这一开门,裴靖东就觉得自己幻觉了。

床上怎么会有人,鼓鼓的一团,揉揉眼,走近一点,还真是有人。

摒住了呼吸,伸的扯着被角,一点点的拉开,虎眸轻眯着,好像在打开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带着戒备,又带着点好奇……

终于触到女人那白晰的肩膀时,裴靖东的呼吸这窒,她回来了!

那肩膀处还有一团小小的粉色的痕迹。

这是在南华时,他生气把她弄伤,伤好后留下了这么一小团疤痕,每次欢合时,他总是喜欢去亲这一处,所以对这一疤痕,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鼻头好像个让堵了棉花一样透不过气来,本来就烧的晕呼呼的脑子,这会儿又因为这巨大的惊喜而昏沉沉的。

拨繁去杂,裴靖东瞬间就想到了刚才把他吵醒的那一声音关门音。

想到此,那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的。

她回来了,却不告诉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莫扬!

哦,老天,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是负值,情商也是有待商榷的,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假。

裴靖东这会儿就是个没智商也没情商的典型案例。

一把扯开了被子。

郝贝太困了,这几天赶路累的,脚底都是泡,这会儿睡着了,就很难醒。

裴靖东就这么看着郝贝光着的身子,如初生婴儿般白净的肌肤上有一些不明所以然的痕迹。

这些痕迹出现在腰侧和胳膊上。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冷笑着看她睡的香甜的模样,裴靖东恨的牙根痒痒,一把扯着被子又扔到她身上,这才往浴室走去。

他这几天也没料理过自己,他也得洗个澡,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的。

可是这热水澡,非但没有让他冷静,还让他更加的火热了,那套内衣,是他没有见过的……

呵!

可真他妈的贱啊,这么贱怎么还回来!回来干嘛,羞辱他吗?

郝贝是让水给冰醒的,吓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入目的就是浴室米色的天花板,和浴霸的刺眼光芒。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像只青蛙一样四脚朝天呈大字形的被摆在地板上。

身上是湿漉漉的被子,有冰冷的水自下往上在浇灌着。

看到那个在下面忙碌着的男人,郝贝倒抽一口冷气,眼晴当下就红了,委屈,后怕,各种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却在男人的下一个动作之下,彻底的傻眼了!

“裴靖东,你他妈的在干嘛,你放开我,放开我!”

也是到了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腕被睡袍的带子绑着,一边一个,绑在浴缸的水笼头上。

腿被男人给压着,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一样,那样屈辱的承受着他的变态。

“呵,放开你,放开你让你跟小白脸私奔么?郝贝你他妈的真会给老子戴绿帽子,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吗?你他妈的做梦,看到没,我把你给冲干净,从里到外都冲的干干净净的,你还是干净的,还是我的……”

郝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到了d市那次水灾之后,想到这个男人变态的,在她昏迷的状态下,让医生给她修补的处女膜。

确定感情后,确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后,她拒绝去想那些不好的,把最美好的留在了回忆里。

可是这个男人此时的举动,把那些隐藏在她心底最深处,最不堪的过往都给扒了出来。

她的心在疼,在颤抖,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她的胸膛间,那刀子还带着弯弯的钩,想拔出来,就得带动着血肉一起横飞而出。

冰冷的水柱也是有带着压力打进身体里,开始是痛,后来就是麻木……

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像一丝游魂一般,飘荡着,带着淡淡的哀愁。

裴靖东这会儿满身心都是火,说的话,更像是那把带着弯钩的刀子,一句句的,一下下的就戳在郝贝的心窝处。

“呵,看来,还得再给你补一次,郝贝啊郝贝,你说有女人像你一样,被补了一次又一次吗?”

“你说你补过几次了?”

“一次?还是两次。”

“哦哦,我记得,好像是两次了吧,再补一次就三次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补呢。”

水柱终于不再冲刷,郝贝慢慢的回了神,看着这眼前这张脸,这明明是她的丈夫的脸,可又好像换了个灵魂一样,不是他了……

发了疯一样的坐起来,指甲狠狠的挠上男的脸,大吼着:“你是谁?你是谁?你把你老公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眼前这个是恶魔,不是她老公,不是,不是!

裴靖东却是让她挠的更疯了,一伸手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的手不再去挠她的脸,另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捂她的嘴,不想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他不是她老公,还想让谁是她老公!

可是他果真是安逸了太久,忘记了这女人有一口伶牙俐齿。

郝贝狠狠的咬上他手掌下侧那一块肉,咬到嘴巴里都有了一血腥味,裴靖东让这疼拉回了点心神,真是疼,可是他不敢去扯郝贝了,怕这么一扯,这女人疯到会把他的一块肉给咬掉的。

大手朝下,狠狠的她最软柔的肌肤上捏了一把,那力道就你像是要捏爆一个汽球一般的大力,果真,她恩哼一声,松了口。

他的手掌却是血流不止了。

都说男人是兽性动物,看到血,就会热血沸腾,裴靖东就如此,看到血的那一刻,身体里那些暴戾的因子就开始叫嚣着想要冲体而出。

但此时,理智已然悄悄回拢,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就有点发怵了,抓起水笼头,是冷水,往自己头上一冲,更清醒了一点。

隔着水帘子,他看到那坐在地板上,保持着戒备姿态的女人,她的眼神那样凶狠,好像是要与他决一死战一般。

那眼神带着兽性,也带出一股不同与以往的风情。

可他又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仿佛刚回神一般,啊的一声惨叫,抱住了头。

郝贝本来是防备着这男人再做什么,可是看到此,也迷惑了。

裴靖东就这么抱着头惨叫了一会儿,有点虚弱的坐倒在地上,刚才那些事儿,也费了他不少力气的。

虚弱后的裴靖东,就正常了,看着郝贝,有点泪眼汪汪的模样,小声的说:“老婆,你回来了。”

呵,这声迟来的温语,却是再也暧不了郝贝的心了。

郝贝冷笑着看向他问:“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刚才是失忆了。”

这的确本来就是裴靖东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的解说词儿,可是现在让郝贝这么一说,他脸皮再厚,也知道骗不过去。

懊恼的伸手撸了把黑亮的短发,道歉着:“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一时头脑发热。”

郝贝噢噢两声站起来,伸手去扶他。

裴靖东受宠若惊的赶紧爬起来,两眼放光,先前觉得没有活头的心这会儿全活了,整个人都美好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就不美好了。

郝贝的动作很快,把他扶起来,看他笑着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着他,一抬脚,狠狠的揣向中间那一处。

浴室里有水,很滑,裴靖东没防备,让踢了个正着,往后一踉跄,一滑,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有点不相信的看向郝贝,眼晴里写满了疑问,难道她扶自己起来,就是为了这一下。

手捂住让踢的那一处,真是痛不欲生。

郝贝却是一转身,从自己脱下来的一堆脏衣服里拿了那条黄色的内裤和白色的内衣,转身就走了。

她什么也没拿,就拿了那套内衣,坐倒在地上的一身狼狈样的男人眼眸又沉了沉,闪过一抹不悦的眸光。

殊不知,这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夫妻,真是苦逼啊。

郝贝拿那套内衣,完全是因这套内衣别有洞天。

这要说起来,还得说到上火车之前,她在那个小县城的车站边上的一家内衣店里,花了三十块钱买一套内衣。

那内被是事实在一个拉链,里面可以放钱之类的东西的。

内衣上面两个里面是有惦罩杯的海绵。

凤阳给的东西如此重要,她不可能就这么装在包里,也怕有人会来抢,所以提前做了准备,那张羊皮卷被她给剪成了三份,分装在这里面的。

抱着内衣,火速的回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