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之地,青唐城,是白凡与慧净约好汇合的地方。

自西夏国兴起后,控制了河西走廊一带,来往于宋朝与西夏城之间的各国商队、使臣常常遭到掠夺,于是绕道改走青唐城,再由青海湖南部经柴达木盆地西去。青唐城就成了丝绸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上的重镇。

白凡带着十几名女子进城,尽管众女都蒙着纱巾,但仍惹得来往人群不时回头,十分扎眼。

“西宁客栈”

在城中走了半圈之后,白凡在这家客栈前停住,对身后众女说道:“你们在这等等,我去去便回。”

众女齐声应诺,但梅剑仍是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饭点,一楼大堂里坐满了吃饭的食客,白凡一眼扫去,就看到一个留着短寸头的胖子一个人扑在桌上,对着一盆酱猪手狂啃。

嘴角一弯,白凡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冷冷说道:“慧净大师,许久不见,您过得挺潇洒啊,该不会把本公子说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吧?”

慧净听到这个声音登时一愣,旋即就恍然大悟,堆起一脸肥肉抬头看着白凡笑道:“哪能啊,贫僧这不是前两天刚从昆仑山回来瘦了一身肉,现在有空正好补回来嘛。”

白凡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慧净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着白凡嬉笑道:“公子,你看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咱吃完饭再走吧。”

白凡站起来,冷笑道:“我走了,你走不走,自己看着办。”说完带着梅剑转身往外走去。

“哎,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慧净连忙站起来,一边拿了个猪手在啃,一边连滚带爬地赶了上去。

这时掌柜的连忙追出来大声喊道:“哎……客官,饭钱……还有房钱你都还没给哪……”

白凡牵着马聪耳不闻,其余众女也是一样,慧净看了看便想回去付钱,竹剑瞪了他一眼说道:“只管走你的”,旋即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叶子,嗖地一声朝掌柜甩了过去,从他耳旁划过插在门板上,带着一缕发丝入木三分。

走到一半,快出城时,慧净突然拍着大腿叫道:“公子,我准备好的葫芦落在客栈了,咱们抓了冰蚕总不能捧在手里吧,那些葫芦都是特制的不怕冰蚕的冰冻,这个必需得回去拿。”

白凡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还能主动想到这一点,撇头对竹剑说道:“竹剑,你陪他回客栈去取,快去快回。”

竹剑当即领命和慧净一起赶回客栈,片刻之后慧净拿着一个包袱,竹剑提着一串大概七八个小葫芦跑了回来,慧净谄笑着说道:“公子,都拿齐了,咱们走吧。”

“走!”白凡点了点头。

出了城后,众人骑上马,慧净在前面带路,向着西南方向急奔。

昆仑山,“山海经”称其为昆仑虚,连绵五千多里,自古以来就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古人称其为中华“龙脉之祖”,许多上古神话故事都与昆仑山有关,浩瀚神秘,天下任何其它山脉都无可比及。

慧净带白凡等人去的是昆仑山东段的一处山峰,此峰高大险峻,耸立着高低不等的七八个山头,山峰一半以上都被白雪覆盖。

众人在山脚下将马绑在一片小树林里,只留下三人看马,其与众人拿着葫芦与白凡都一齐跟着慧净上山。

愈往高走,愈是寒冷,来到山腰,即将踏上雪地时,慧净停在一块空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公子,贫僧第一次见到冰蚕就是在此山,半月前贫僧又来此山探查过,此地附近冰蚕的活动痕迹最多,只是它们速度太快,偶尔得见一两条也眨眼间就消失了,所以没有找到它们的巢穴。”

白凡朝四周看了看,确有许多焦黑的痕迹显露在草丛树林里,一直延伸到雪地里才失去踪迹,附近还有几条头部裂开的毒蛇尸体,他走上前拿树枝挑开翻了翻,见其尚未腐烂,心中确信了慧净之言。

他来到空地中央,手伸进袖笼中,然后在梅剑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拿出神木王鼎,这一路过来都是她们照顾白凡的饮食起居,几乎寸步不离,从未在他身上见过这个小鼎。

白凡自不会解释,由她们去猜便是了,将木鼎放在地上,又取出几块香料放入鼎中点燃,合上鼎盖,说道:“咱们去那边树下等着,都屏息静气,听我号令行事。”

众女齐声应允,跟着白凡躲到下面的树丛中。

白凡紧盯着木鼎神情专注,以他所见所闻,这冰蚕仿佛开了灵智一般,智商不低,如果将其带到本源世界中繁衍,那种能够让野兽变异成妖兽的奇异物质,定然也能使冰蚕进化,这种异种奇虫进化而成的妖兽想想都让人心惊,既心颤又惊喜。退一步来说,就算冰蚕没有进化,单凭它们现在这种程度的寒毒也十分惊人了,对中级以下的异能者都会有相当大的威力。

梅兰竹菊四姝见白凡十分看重的样子,悄悄吩咐下去,让众女打起精神,随时待命,一时间山林中寂静无声。

正当众人满心期待之时,忽听得一阵瑟瑟声响,只见一条红艳艳的蜈蚣爬了过去,全身金光闪闪,足有一尺多长,比寻常蜈蚣大了三倍不止。

菊剑在四姝中最是活波,见到这种奇物,不由惊呼,这时一旁的兰剑连忙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竖在最前嘘了一声,见菊剑点了点头才放下,另一边的竹剑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却丝毫不以为意,还朝竹剑吐了吐舌头。

白凡见状不由地笑了笑,四姝之中梅剑身为大姊,最是端庄稳重,四人之中一切大事基本都由她做主;兰剑人如其名,兰心蕙质,温和贤淑;竹剑武功最高,也最爱练武,性格直冷,对其他人从来都是不假颜色;菊剑则是最活波的一个,从来不操心,也从来没有烦心的事。当然这些都是对他自己而言,对待别人,她们四人都是一样,就是看不见,没错,就是当你不存在,再惹毛了就一剑过去,从不跟你多说。

那蜈蚣闻到木鼎中发出的香气,径身游向木鼎,从鼎下的孔中钻了进去,但它身躯太长,只有一半钻到鼎内,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这时又听到两声“呱呱”的鸣叫,一只全身墨绿,带着雪白斑点的巨大蟾蜍跳了过去,循着香味来到鼎下,见到蜈蚣露在外面的身躯,登时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上去,边咬边吞,须臾间蜈蚣就从尾巴那少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