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这是赶着去维护谁?

白金河竟然不太能弄明白,但虞洐方才的火气是实实在在的,想着好像很少见对方那样......

类似于担心?

被教训一顿,白金河丝毫不长记性,他思来想去没想明白,但觉得此刻“通风报信”是最好的,于是给陈燃发消息,提醒提醒对方虞洐要到了。

见白臻榆神色倦怠,陈燃其实不怎么想打扰,但是若对方真误会了,他会很难受,想找个切入点扯进话题,却不想手机一震,他没准备搭理,正欲开口——

然而,陈燃抬起头,却见正面向他的门,突然开了。

第26章 云涌

看见陈燃呆滞的神色,白臻榆顺着人视线望去,在瞥见虞洐的那一秒,眉目凛然。

此时的他们,比起上一次三人相峙,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

以至于互相对视间,也能觉察到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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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房间内的两人一齐抬头望着,虞洐略微蜷起指尖,稍稍垂落眉睫。

但他步履未停,径直走了进来,终于在落座前勾起抹笑。

“陈燃?”

虞洐佯装不知原因,轻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

“路上碰到的。”

“找臻榆说些事。”

白臻榆和陈燃同时出声。

见状,虞洐敛了笑意,眼神中带有些许意味深长,他摩挲着指节:“哦?”

白臻榆暗自皱眉,见陈燃抿唇,淡淡地接过话:“陈燃应该是找我有事,又正巧与我在路上碰到了,具体什么事我们还没谈你就到了。”

虞洐微地挑眉,对白臻榆的话不置可否。

“所以是我打扰你们了?”

此话不怎么好接。

不解地瞧着虞洐,白臻榆能感觉到他情绪不怎么好,但不明白原因——

难不成看见他与陈燃在一起,虞洐就会不高兴?

一旁的陈燃冷下脸色,直视虞洐,语气十分不客气:“是,你打扰我们了,所以现在请你移步到另外房间,我有些事必须和臻榆两人谈。”

着重在“两人”二字上强调,陈燃显然是带上些火——还说呢......要不是因为虞洐,他也不至于跑这一趟来解释。

怕谈话过程中虞洐这人又节外生枝,陈燃想避开对方谈话全是真情实感。

“......陈燃......”

虞洐压低声音,气势陡然铺陈开,若隐若现流露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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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于两人中间,发自内心地想笑。

可他实在没力气,只僵硬地牵扯了下嘴角,随即便抿紧唇线,筋疲力竭。

他不懂。

陈燃和虞洐两人有什么事的话,他并不介意两人私下处理,背着他完全没关系,可为何偏偏是面对面。

他自觉没那么罪不可恕,要别人尖刀利刃地往血肉里扎才舒坦。

“臻榆,你的意见呢?”

陈燃在众人面前都是温润君子,只有在虞洐面前会想个有喜怒哀乐的活人。其中原因,真的是因为虞洐过于恶劣么......

白臻榆眉睫垂掩着,看向言辞激烈的陈燃,蓦然间觉得恍惚。

可偏偏陈燃在问他的意见。

感觉到后背来自于虞洐的视线愈发冷沉,白臻榆无奈地笑了:

“你是一定要和我谈么?达不到不罢休?”

“对。”,陈燃觉得虞洐问的奇怪,但此时他除却鲜明地表达自己意见外,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句来回答,“我很认真。”

“那好......”

白臻榆撑直身,示意陈燃跟着自己来。

既然如此,这回避开也会有下一回,那就一次性解决干净得好。

他实在不想再夹在两人中间了......

太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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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两人背影一齐消失在书房,虞洐舌尖抵住腮,手攥成拳,不由地被气笑了。

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是要背着他的?

不想独自坐在客厅,虞洐半阖上眸,也跟着站起来,往书房相反的方向走,迈步来到阳台。

心口这股怒气横冲直撞,凝结成蔽人耳目的浓雾。

虞洐无法排解,点起根烟。

点着却并不塞到唇边,只看那微末光亮与指尖明暗闪烁。

他不太能闻得惯烟味,大多抽的时候是为了应酬与提神。

听人说,抽烟和喝酒一样,是为了麻痹和排解。

先前不懂,他觉得酒有用的多,神经都溺弊在高浓度的眩晕里,岂是眼前烟雾能比拟的......

此刻稍稍理解。

酒太重,一瓶瓶,但烟盒小,甚至于能拆分为一根根,所以随时取来,随时麻痹,镇压那无所适从的短痛。

虞洐抬眸看周遭景色,暂时没让自己去想陈燃到底会与白臻榆说些什么。

他向来避讳想这些。

就像是他自以为清醒,永远清醒。

可他恰恰醉得最多,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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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压着胸口闷声咳嗽,陈燃在一边看着十分担心,连忙去扶:“你要不休息休息会?”

但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侧身避开,白臻榆从咳嗽的间隙里挤出两字:“不用......”

陈燃讪讪地垂下手,却也没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