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佳惊见差苹情绪越来越激动,轻轻捂住她的嘴唇,悄声说,“我能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啊,可是张鹏他就是故意躲着我,我根本见不到他的面,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你和聂哲云聂总多少有些交情,只要你愿意开口,他一定会批准你进入聂氏。只要你能把我带进去,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行吗差苹,算我求求你了……”

差苹昨晚才拉黑了聂哲云的各种联系方式,还撂下各种狠话道永别之类的。她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为难,怔怔地凝视方梦佳的双眼,顾左右有而言他地说,“那什么,我堵人一门灵!我陪你去聂氏抓那个混蛋,他又不会隐身术!还怕他不出来嘛?”

“差苹你不懂,他只有在公司里,对我的态度才会有所顾忌,否则就算见到面也没得谈。” 方梦佳抬起冰冷的手指,盖在差苹的手背上,吞了吞喉咙,袒露心声道,“不管怎样吧,我知道我还爱着他,那天我跟他吵架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比较绝情,什么同归于尽的话也没少讲,他可能也是吓到了,其实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他呢?我想心平气和地跟他谈一谈,只要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愿意打掉孩子,他这样躲着我,我死的心都有……”

三观要被洗刷几次才能走到世界的尽头!差苹嘴角抽搐想骂醒方梦佳,但又看她一脸生无可恋,差苹也拿不定主意。

爱情?或许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别说谁?

于是问题来了,差苹必须主动联系聂哲云,才能达成方梦佳的心愿。可是她恨不得把那个家伙挫骨扬灰啊!现在却让她去求他?内心别提有多纠结了。

“……哎呀你怎么又哭了,好吧好吧,我试试,只能试试啊,他未必接电话……” 差苹见不得别人掉眼泪,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取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回聂哲云的号码,一咬牙一跺脚,按下呼叫按钮。

………………

半个小时过后,聂哲云的司机把车停在咖啡厅的门前。司机毕恭毕敬地为两位女士拉开车门,微笑服务100分。

差苹坐在车上全程不语,焦虑地揉搓着脑门儿。话说聂哲云这人也够没脸没皮的,接到差苹电话的时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过一样,有说有笑还不忘逗贫两句。差苹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早就开骂了。唉。冤家路窄,窄如头发丝儿!

很快,轿车抵达聂氏科技的地下停车场,随后二人乘坐VIP专享电梯,直达聂哲云的办公室。

华丽的电梯门缓缓第展开,聂哲云身着一袭帅气的黑色西服,面朝差苹的方向,展开双臂,挑起半边浓眉,亦真亦假地说,“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整夜失眠吗?还不快跑过来和我拥抱一个?”

“得了吧你,你是因为股价暴跌才失眠的吧?” 差苹不留情面地道出真相,而后从他的肩头绕过去,摊开手引荐,道,“这位是我的同事方梦佳,我打电话找你就是为了她的事情,她与张鹏有些私事要讲,麻烦聂总行个方便,告诉她,张鹏现在在哪儿?”

“张鹏?找张鹏打他手机就好。”

“他不接。”差苹回。

“那就发短信,发微信啊。”

“你能不能别逗闷子了?”

聂哲云收起一派吊儿郎当的态度, 不算礼貌地打量方梦佳,问,“你要见张鹏?”

“是,麻烦聂总通融一下。”方梦佳迫切地回。

聂哲云彻底敛起笑容,不苟言笑地说,“这位方小姐,看你这来势汹汹的神态……不会是来找张鹏的麻烦的吧?如果是的话,请你打哪来,回哪去。慢走不送。”

显然,他没有想象中的好说话,态度非常决绝。保护员工权益是他这个做老板的责任,何况他正有意提拔张鹏,所以谁的面子都不能给。

“聂哲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就拦着不让见?” 差苹上前三步,与他面面相觑,“别说我没警告你,闹出人命你负不了责!”

聂哲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我以为是你想通了,才允许你找个烂借口来见我,怎么着,给你三分颜色,你真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了?”

差苹攥了攥拳,“你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谢谢你把我们放进聂氏,我们自己去找张鹏,我保证不在你的地盘闹事儿。”

聂哲云横出一臂拦住她们的去路,一针见血道,“别闹了差苹,张鹏是公司里的骨干,你是我放进来的人,我怎么跟下属交代?”

他昵看方梦佳,贴在差苹的耳边悄声说,“有些事你可能不了解,张鹏是有家室的人,你把这个女人弄到这来,显然是要给他难看。”他不是看不出方梦佳的动机,只是不想点破罢了。虽然他没见过方梦佳,但是张鹏曾经引荐过这位女记者,不管这其中究竟是谁在利用谁,他都不能掺和。

差苹嗤之以鼻,通过聂哲云的话语,再次验证张鹏的人品。她望向泪眼婆娑的方梦佳,忽然脑袋一热,冲动地说,“那我求你一件事好了,你把张鹏叫到你的办公室里来,我们和他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如果是我们无理取闹,我就在微博上公开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

方梦佳焦急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唯恐事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差苹则是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有理怕什么?”

聂哲云斜唇一笑,那可好,只要微博一经发出,不但会让寇正夕颜面尽失,还能再次打压“最研”的销售版面。

思于此,他歪头打个响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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