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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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各异
初夏的微微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都是凉意泛滥的,一呼一吸满嗅绿叶清风,宁小安走到阳台,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心旷神怡,大脑也因此得到几分清醒。
快乐甜蜜冲上心头,他的脸好不容易褪下的红,又弥漫上来了。
他向何岁表白了,他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谈恋爱了。
这些消息不断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害羞地捂住脸,有些羞愧于昨晚上自己随便的告白,即因为随便,也因为告白。
其实昨晚上,他开心得一晚上没睡,现在仍然因为这件事情而兴奋。
他觉得自己真的完了,栽在何岁身上了。
宁小安突然有点想他,他想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但是他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还有点昏暗的天,他又不想打了。
现在,何岁可能正在睡觉。
宁小安却是睡不着了,他想去基地的练功房。
基地虽然给他放了几天毕业假,但是他还挺想接着缠蒋亦给他指导的,反正蒋亦从来不会给自己放假,天天泡在基地。
宁小安打定主意后,正想转身会房间,无意中一低头目光却捉住一个坐在黑色小电驴上的人影。
刚刚他很想的人,就在他家门口,在看着他,好像还在笑。
宁小安什么都不想了,他满脑子只有去见在门口的那个人的念头,他想站在他面前,他想拥抱他,他想好好再次重申一次这段关系。
于是,他丝毫不顾自己头发凌乱,眼里浑浊,一身睡衣,脸上还有奇怪的压痕的形象,匆匆忙忙跑过庄园,等到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他慢悠悠地走过去,假装矜持地问:“你怎么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了?”
何岁把他的形象看在眼里,忍着发笑的心思,走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拉入怀里,揉了揉他的头:“我想帅气的小熊猫,所以我就来了。”
宁小安环住他,心里在冒开心的泡泡,轻轻说了句:“我也很想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呢。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何岁在他耳边吹起,逗他:“是不是想去基地接着练舞?”
宁小安酥痒得动耳朵,脸上更红,耳朵也变红了:“嗯。”
“快去上面收拾吧,我送你去。”
“不用,我有余叔,再说还有司机呢,天还早,你回医院休息吧。”
“我想送我男朋友,不可以吗?”何岁摸了摸他的脸:“我想和你多待会,不可以吗?”
“不可以,至少要等你恢复过来。”宁小安担心他的伤,舍不得他操劳。
“那就这一次好吗?”何岁语气软下来:“我昨天才有男朋友,我很想这么做。”
宁小安太吃他的情话了,他轻轻软软地把头靠在何岁的颈脖上,乖巧地回应:“嗯。”
何岁压低声线哄他:“快上去收拾吧,我带你去吃早饭。”
“嗯。”宁小安离开他的怀抱,听话地转身回庄园收拾。
一路上他回了几次头,何岁痞痞的眉眼,他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宁小安有点骄傲自己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他想自己要好好收拾,配得上他才行。
他一回到房间,就站到镜子面前打算好好收拾自己。
然而镜子里的状态让他捂住自己的脸,懊悔又羞愧,他刚刚就顶着这个鸟样跑去见了自己的男朋友?
天哪,杀了他吧。
宁小安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捂住脸羞愧,可捂着捂着,又不禁泛出笑意来,说不清道不明原因,就是很开心。
像一个刚刚胡闹一场的孩子,带着由心的快乐,当中还多加了一点甜蜜。
宁小安又一次想,自己完了。
清晨,时候尚早,高考刚刚过去,一切还是崭新的开始,有人一夜未睡,因为未来,有人也一夜未睡,因为过去。
顾依依昨晚也没有睡,她草草洗了个澡,把皱得不得了的礼服扔下楼,被自己随便上了点药就一点一点粘自己的宝贝。单面的画稿很好粘,双面的书就有些麻烦,齿痕不对好,字迹就乱了,她抚平褶皱,艰难地拼好它们,拼了一晚上,半本书都没有拼好,晨光撒进来,灯就不怎么管用了。
顾依依沮丧地停下手,一停下手,没有太注意的东西就都出来了,她手脚酸痛,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还在疼。
她好害怕,好孤单,好希望有一个人能发现她的狼狈,她的懦弱,她的痛苦。
她很想余净,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存在。
手机铃声打破空气的寂静,也打破顾依依的悲伤,她慌忙接起,里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她一下子崩溃了。
“依依,醒了吗?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吗?”余净的话一般情况都是平平淡淡的,好像在陈述事实,他也学不会在这种话里代入太多情感。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一入耳,立刻捅破了顾依依盛放委屈狼狈的口袋,里面的东西化作泪水流出来:“余叔……呜呜呜”
顾依依立刻就哭了,声音自己都意识不到有多模糊:“余叔……”
“我在……”余净明显有些慌了:“我在,我一直在,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家……呜呜呜呜……”顾依依丢掉一切理智,成了一个只有悲伤的小女孩:“我好想你,我好怕,我好累……呜呜呜”
顾依依真的没有办法思考了,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清楚,最多的还是在哭,电话一直接通着,余净一直温柔应和,怕惊扰了小女孩的情绪。
十分钟过后,余净打断顾依依的哭泣:“开门吧,我在你家门口。”
顾依依先愣了愣,立刻擦干净自己的脸,跑去开门,可看到余净那张成熟坚毅的脸,她的泪又涌了出来:“余叔……呜呜呜”
顾依依撞入余净的怀里,抱住他,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哭。
余净不怎么习惯小女孩的拥抱,可是看见小女孩这种哭法,那么憔悴,心疼得不得了,他拥住顾依依,一直带一点温柔地说:“我在,我一直在。”
顾依依的心就是被这些话填满了。
多少年了,她就是希望有人能够说一句他在,他一直在。
给自己安全感。
顾依依一直哭,余净就由着她抱,等到顾依依哭累了,松开他,他才脱离她。
视线对上小女孩的脸,余净立刻就皱了眉:“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顾依依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却牵出脸上疼痛,她轻呼出声:“啊……”
“医药箱呢?”余净环视客厅,终是有几分焦急:“药油有吗?冰块有吗?”
“有……”顾依依颤巍巍地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医药箱还有厨房里的冰箱,心里却比刚刚好了不少,甚至还有点罕见的踏实感。
余净手脚干脆利落,把顾依依按在椅子上,给她处理脸上的红掌印。
好长一段沉默无言的时间,顾依依一块青一块紫地袒露出来,余净越揉眉头皱得越深,甚至身上笼罩起阴沉的气势。
他很想开口问到底是谁,但是顾依依没有说,他也不会过问太多,她自己想说就一定会说,她不说就代表她一定不想说。
但是,即使她不说,他也还是要护着小女孩的。
这是他一生的职责。
这个清晨再过去一点点,在酒店里玩了一晚的学生都还没有醒,一夜笙歌,浑身酸软疼痛的林以柠却醒了。
看到醒来那样荒唐凌乱的画面,昨晚的记忆瞬间进大脑里,她知道昨天和她那样亲密的男人是谢琛,她很开心,甚至有点雀跃。
但是这件事情荒唐胡闹,她又羞愧又害怕。
那处还疼着,隐隐约约有粘稠液体,美好胴体只有棉被覆盖遮掩,上面还遍布红痕,她想动,又动不了。
这时,昨晚宿醉的总裁谢琛带着头疼睁开眼,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却瞬间睁大了双眼。
一段孽缘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