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全都是用来供奉瓦萨的,骨珠跑灵,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剩下他了。

香烟点燃的部分有节奏的一亮一亮,就好像有人在一口口地抽着,我看着它们全都燃尽,就接了小半杯水倒了上去。

之后我给李颖发去微信,问她想不想过来聊两句。

李颖很快就到了,在门上敲了敲。

其实我一早就打算让她过来,门用安全闩卡着,没有关严,她应该可以看到,却仍然出于礼貌敲了几下。

我过去拉开门迎她进屋,心里不由在想,如果吴阿姨也能如李颖这般礼貌客气,我可能会更乐意帮助她,只不过如果她真是这样,也遇不上这种事了。

李颖进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在椅子上坐下,她看了眼桌面上的那瓶白兰地。

“呀,你今天还喝开洋的啦?我还想着你喜欢喝这个,专门提前买的呢。”说着,她从塑料袋里取出一提大象啤酒。

我笑着解释,说这白兰地是用来供奉鬼奴的,不是我自己喝,然后也没跟她客气,道了声谢就兀自打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看我一点儿也不见外,李颖显得非常开心,也拿起一罐,拉开易拉环和我碰了一下。

“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跟你沟通一下请坲牌的事。”

喝了几口,我就直接切入主题,主要是一天一夜没睡觉,我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李颖好奇地探过身子,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直瞅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吴阿姨昨天晚上出了点事,今天上午来了几位阿赞,已经把她带回M城了。”

阿咪很有职业道德,应该没有把吴阿姨的情况透露给其他客人,但多少也会给客人解释一下我和吴阿姨今天为什么没有跟团。

李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追问吴阿姨发生了什么事,看我似有难言之隐,她又补充着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哈,我是真不喜欢那个阿姨,就是好奇,呵呵。”

虽说不喜,但毕竟还是吴阿姨的隐私,我向她表示自己只能说到这里,“我说的这个事儿跟吴阿姨没什么关系,就是说你不是想要请牌吗,那几位阿赞来了,我从其中一位阿赞那里拿了一尊宾灵,哦,就是我说的阴牌。”

李颖一听激动了,瞬间把吴阿姨的八卦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嚷嚷着让我赶快拿出来给她看看。

“你先别急,是这样,这个牌的供奉方法比较特殊,我先给你讲讲,你要是能接受呢,咱们再往下说,如果不行,等明天回去了,我再重新给你找别的牌。”

“什么方法呀?我都可以的,只要别让我割手指往上滴血就行!”

李颖回答的很着急,见我扬眉看向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哈哈,圆子啊,不瞒你说,我其实跟你聊完以后就自己拿手机在度娘上查了查关于阴牌的资料,有的说还得给牌喂自己的血,看着就挺吓人的。”

她会在网上查阅资料我其实丝毫都不意外,这就是为什么在我们带团的时候,如果团上很多年轻人的话,购物就肯定不会太好。主要是因为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他们就算在店里看到心仪的东西,比方说乳胶床垫,也会首先在网购平台搜索一番,然后就会发现网上的价格只有购物店的一半,于是就不会消费了。

阴牌这个买卖,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客户去网上搜,这东西性质不一样,网上卖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商业牌,无功无过,价格也都不低。当然了,比起P雄的价格,还是要稍稍亲民一些,不过就性价比而言,P雄的牌自然是要高出许多的,毕竟法力在那儿放着。

“你说的供血的那种不是阴牌,不过也是一种供奉物,名叫碌葛,是用婴儿S体烤制的。”我一脸平静的给她讲解了一番。

李颖一听傻眼儿了,“对对对,我就说那图片看着那么奇怪,黑乎乎的,就跟刚出生的小胎儿蜷在一起似的,我都不敢多看,太吓人了!”

“那种供奉物我卖过一次,很容易出事,所以现在除非客户特意提出来,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推荐那种的。”

我又喝了两口啤酒,清了清嗓子。

“呃,言归正传哈,今天事赶事,我也没来得及跟阿赞沟通你的事儿,你不是说要一个法相不奇怪的牌吗,当时就只有我拿的那个,阿赞的助手告诉我,那个牌有个特殊的供奉规矩,就是它给你招来的所有桃花,哦,也就是爱慕者,送你的礼物你都不能拒绝,接收后还得全数供奉给牌里的阴灵。对了,我也跟他提到你已经结婚了,他说如此一来,你老公就也算是其中一个桃花。”

“啊?”

李颖拖着长音儿,面上似懂非懂,“你是说别人给我的礼物我都得供给她?还不能绝收?是这个意思吗?”

我正着神色点了点头,“这个不是开玩笑的,你得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你不是只想让你前男友回来给你个交代吗?嗐,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他给你交代什么,但是你可以在他回来把话说清楚以后再把牌给我送回来,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其他生活,不过只有一点啊,请牌的钱是不能退的,这个是阿赞定的规矩。”

“这样啊......”李颖微微垂下头,似是有些犹豫。

她犹豫我能理解,花这么多钱请个牌回去,用完一次就要给我送回来,正儿八经是拿十万块钱砸进前男友那口深井里,只为听那渣男一声响啊!

“你不用马上决定,这个牌要是不合心意的话,明天我再给你找找,不过,可能拿不到你想要的那种法相普通的牌哦,我认识的阿赞明天都有一场硬仗要打,身体、法力,都会损耗很大,应该没办法现场督造新牌,阴牌的话本身就比较邪性,法相也都挺露骨的,你要是没那么着急的话,我也可以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帮你请。”

“那个,我能先看看那个牌吗?”

李颖犹疑地问道,明显还是不死心。不过从她把啤酒罐子捏出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铁皮声就能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满意这个牌的某些特性,只是没有那个耐心等我下次再来帮她请罢了。